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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那我叫人搬兩個火爐上來。”

“我要吃熱的餈粑,不要冷的。”

“好,正好用爐子給你煨熱,你等等,我去去就來。”

他將自己的外褂脫下附在她肩上,事實上,她穿得並不少,捂得小臉都紅了,只是樓頂的風大,雖已經掩上多數窗戶,但必須露出幾扇便於她看煙火,吹在身上還是怕她受了涼。

他伸手想撫她微紅的小臉,她戚著眉,別開了。

他深深看她一眼,轉身下樓。

他一走,她立即掏出了懷裡的小瓶子,手指微微發抖著扭開了蓋子。她面前的桌面上,放著一瓶紅酒,事實上這東西她喝不得,是他帶來要喝的。

艾伯特說小瓶裡的是強力麻醉劑,吃下後,會全身僵硬,就像打了麻藥一樣,無痛無感,動彈不得,更叫不出聲,並不會傷身。

織男亞夫只下了幾階便又想起一事,折返回身,他的目光剛浮上樓板,便看到女孩手上捏著的小瓶子,懸在那酒瓶口猶移不定。

他目光倏地閃過一抹鷙光,卻又迅速按了下去,低下頭,轉身走掉。

便是一日,也等不得了麼

☆、74。愛上愛,愛上痛6-弱水三千

月上中天時,風聲小了,這般靜夜微瀾,正適饗酒品茗,對月當歌。

石桌上,漂亮的西洋銀燭臺燭光點點,映著似剛剛摘下的紅色鬱金香,鮮豔美麗,滿桌珍饈,香味撲鼻,透明的高腳玻璃杯裡,斟著淺淺一汪紅液,酒香四溢。

這絕對可以稱這一場盛宴,只是參加的只有一對男女,男的正躬身挪動著搬上來取暖的爐火,換了幾處地方,想要找個最佳位置,即不能冷著佳人,又不能過燙。

她看著他來回換了幾處,剛坐下一會兒似乎又覺得不妥,又起身挪移,那性子裡力求完美的苛刻,真是折煞了人。

若非她之前說不要外人,他真照做了,連爐子也是自己一個個提上三樓,這樓修造得有些年頭,樓梯頗為窄陡,火爐子還是已經教人煨好了火才提上來的,估計他是不太會吧!

紅紅的燭光照在他低垂索思的俊臉上,將那滿額的大汗也照得一片晶瑩。

其實,這才七月的天,怎麼會冷,她脖頸間已經有些溼漉。剛才叫他搬爐子,無非是想支開他。

“我渴。”

她叫了一聲,他終於不再跟爐子糾纏,給她倒了牛奶蜂蜜。

她捧頭杯子,看他揩了把額頭的汗,他立即看過來,她馬上低了頭。

他帶著悅意,問,“悠悠,還冷麼?”

她抿著牛奶,不答話。

他喘出一口長氣,握了握五指,拿著布巾擦滿手碳灰,眸底一片沉黯,映著爐裡漸漸燃起的焰火。

她的目光不覺已經落在樓外,那一大片連綿至山麓的櫻樹、桃樹、梨樹,或更多不知名的松楓柏楊。一簇簇新起的火堆,將花枝透亮,夜色下搖曳的粉蕊紅瓣,美得別有一番滋味兒。

而她卻似被什麼蟄了一下,迅速收回了眼,胸口劇烈起伏,杯中的液體晃盪得厲害。

那過於絢美的景色勾起的卻是一段淫穢至極、痛苦至極的回憶,面前的玻璃器皿都讓她彷彿看到那面故意搬到跟前的大鏡子,那樣的瘋狂無度,簡直讓人難以相信,會是人類做得出來的事。

偏偏,那些可怕的夢魘過去僅僅個把月。

“悠悠,你不舒服?”

他突然出聲,朝她欺近來。

她嚇得尖叫一聲“不要過來”,將手中的牛奶杯子朝他砸了過去,跳下凳子退到了雕欄邊上,深陷的大眼瞪著他彷彿看著鬼似的恐懼。

他不知道她又憶起了什麼可怕的事,她那模樣已經說明,一定與自己有關,他怔怔地站在原地,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一動也不動,臉上的擔憂惱恨,心疼無奈,一點點冷寂在灼人的沸氣中,眸光黯淡,更加頹喪。

許久,他啞著聲說,“好,我不過來。”

他拿過那紅酒瓶,往杯裡灌滿了,拿起杯子一口氣飲到底,然後又灌滿一杯喝完,接著喝了三五杯,整瓶酒就見底了。

搖著空蕩蕩無聲的瓶子,他扯了扯唇角,然後站起身,走到窗邊,距離她就一臂遠,嚇得她又直往後退,他沒看她,突然揚臂將瓶子狠狠砸下了樓,嘩啦一聲正打在一個火堆上,那火堆轟地焰頭竄得老高,嚇得那方一群正在負責準備放煙火的工人們唏噓不矣。

“這瓶子該不是親王殿下給咱們放煙火的訊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