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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是男方迎娶女方必不可少的物事,頓時急得耳根子都紅了。

但張順和唐承歡哪裡想到這些,見她不去,巴不得趁機私下裡說說話。二人走向前面茅屋,唐阿嬌絞著手指等在峰下。

唐承歡見走得遠了,問道:“你覺得阿嬌長得不好看麼?”

張順埋頭走路,淡淡道:“好看。”

唐承歡奇道:“那你為啥對她正眼也不看一下?”

張順停下步子,正色道:“小歡,假如你喜歡了一個女孩兒,她家裡的大人每日裡都拿你的爹孃當牲口使喚,你還會多看那女孩兒一眼麼?”

唐承歡微吃一驚,未料他對唐門竟有這麼深的偏見,當下笑笑,不再多說,心想來日方長,總得想個法子扭轉他對唐門的看法。

二人走到茅屋外,張順面露喜色,高叫著:“二媽,二媽,我回來了。”搶步奔入茅屋。唐承歡隨後跟進,只見茅屋四壁千瘡百孔,屋裡幾乎瞧不見一件像樣的傢什,心道:“這地方怎能住人?”此時還在冬天裡,加之山上本比山下更冷,住在這冷風四面灌來的茅屋裡,比露天席地也強不到哪裡去。

正感慨著,聽見張順驚叫一聲,趕緊衝進裡屋,只見這間小房擋風的效果稍稍好些,當中只有一塊木板支起的草床和一個黑黝黝的糙木小櫃,餘此再無長物。一名婦人嘴唇鐵青閉目躺在床上,張順正將她抱在懷中。

張順不停叫道:“二媽,二媽……”,急得亂了分寸。唐承歡在唐門數日學習,已知一些基本醫理,連忙上前拿手探了探那婦人鼻端,微有熱氣出入,又摸了脈搏,跳動有律,應無大礙,想來是寒冷過度,暈了過去。當下抱住那婦人雙腿,道:“你二媽多半是太冷受不了,暈過去啦,我們捂她一會,應該就會好轉。”

張順連連點頭,脫下自己的棉衣蓋在那婦人身上,又將一床硬得如鐵的爛棉絮拉過來,緊緊將她摟住。

過了一陣,那婦人喉嚨微微滾動,身上熱氣漸增。唐承歡大喜,道:“順娃子,燒點熱水來……我不會燒柴!”

張順一跳起身,連道:“好,好!”旋風般衝去廚房燒水。片刻後端著一碗熱水進來,見那婦人已醒了,正聽唐承歡說話。他大喜過望,連忙上前跪在床邊,哽咽道:“二媽,你這是咋個啦?”

唐承歡道:“先給她潤點熱水。”張順這才醒覺,連忙扶起養母,緩緩給她餵了些熱水。那婦人緩得這一陣,身子有了些力氣,勉強做了個笑臉,弱聲道:“順娃子,你哭啥?二媽只是累了,睡一會子罷了。”

唐承歡見她看著張順的神情慈愛無比,與小娘唐菊時常看自己的模樣一般無二,不由得感同身受,哇哇哭了出來。

張順抹乾淚水,轉過頭奇道:“小歡,你這是做啥?”

唐承歡語不成聲,道:“我想我小娘,我想我小娘啦!”

張順強忍眼淚,笑他道:“你可早就是比桌子還高的男子漢了,還哭個什麼,不許哭了!”唐承歡思念唐菊心切,哪能忍得住,只管放聲痛哭。

那婦人驚見張順只穿著一件單衣,棉襖脫下來蓋在了自己身上,心下一驚,強打精神坐了起來,道:“順娃子,二媽精神好啦,你快穿上襖子!”

張順冷得直哆嗦,卻強忍著牙關打顫,連說不冷。那婦人面色一沉,喝令道:“你要不聽二媽的話麼?”張順見她生怒,這才不敢多說,極不情願的將棉襖穿回身上。

那婦人等唐承歡哭聲小了,柔聲安慰他幾句,才對張順說道:“你回來正好,我想是最近有點怕累,上午鏟了幾顆茶樹上面的積雪,便躺這睡著啦,你幫我去山峰上除除茶樹的積雪,萬一有茶樹凍死了,可就不夠收成繳納給唐門的管事了,那才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哩。”

張順朗目怒睜,卻埋下頭溫柔說道:“好,二媽,你再睡一覺,我鏟完雪再回來看你。”那婦人點點頭,實在抵不住疲累,躺回床上。

唐承歡旁觀者清,見張順這般模樣,知他心裡雖憤怒無比,卻不願增添養母的擔憂,表面上裝出一幅聽話的模樣。他此來這番所見,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做窮人,此前雖有鋤強扶弱的天性,可哪有這般直觀的感觸。忽聽唐阿嬌在外面高叫道:“幹什麼呢?還不出來,老鷹都要搬家啦!”心下不由對此前的想法生了懷疑,暗道:“難怪張順會對阿嬌那麼冷淡,他家裡被唐門逼成這樣,怎麼可能心平氣和的與阿嬌來往?”

張順聽見她在外面嘰喳吵鬧,劍眉倒豎,便要發作。唐承歡連忙拉住他,道:“我還求她幫忙掏老鷹窩子,你忍忍氣。”張順喉嚨裡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