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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來用,但他在製藥工房數日學識,清楚的記得向他傳授藥理那清瘦老者說過,老鷹拉的屎配上殭蠶和蜂蜜,可消各種瘢痕,後兩種材料甚是普遍,唯獨老鷹糞難求,於是有了替唐妙婉調製除疤靈藥的想法,前幾日在方洪亮跟前說的話,倒也不全是信口開河。

唐阿嬌嘴角一翹,傲然道:“那臭小子隨時做出一幅愛理人不理人的模樣,瞧著就討厭,若不是你以師兄的身份來求我,我才不願跟他走一路去呢!”

唐承歡早已懂得了女人喜歡反著說話的道理,當下心領神會,笑道:“以後你有事用得著我,我也一定不推辭。”

唐阿嬌道:“你和他先去大門口等我,我隨後就來。”

唐承歡點點頭,先與張順溜出大門,等了好半晌,張順已大感不耐,才見唐阿嬌走了出來。唐承歡見她身穿淡紅碎花對襟絲裙,腳上蹬著翹頭鹿皮小靴,甚是明*人,但眉眼描畫得稍顯濃豔,不過瞧來倒頗有幾分女人韻致,不由得心底一樂,知道她剛才是去換衣打扮耽擱了這許久。

張順誇張的叫了一聲“老天爺”,對唐承歡小聲說道:“這小婆娘終於來了,咱們走吧。”當先前面領路。

唐阿嬌正翩翩行來,見他正眼也不瞧自己,不由得心裡又羞又怒,幸得唐承歡機靈,上前出力贊她好看,拉了她跟在張順身後。

三人一路不停,沿著綿延無盡的山勢緩緩向上攀登,兩個時辰後,唐阿嬌和唐承歡都已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唐阿嬌見張順一路上從不跟自己主動說話,就當她是空氣一般視而不見,早已怒火漸生,加上疲累,一股子惡氣衝口而出,罵道:“是山裡的野人麼?住這麼偏遠!”

唐承歡也正覺得尷尬,沒料到張順性子這麼倔,三人在一起走了兩個時辰,他竟連正眼也不給唐阿嬌一個,聽見她終於發了脾氣,暗叫糟糕。

卻見張順竟不動怒,冷冷說道:“沒有咱們這些野人在山上給唐門做牛馬種茶,哪來的光鮮衣衫給你這樣的富貴小姐打扮穿戴?”

唐阿嬌怒道:“我的衣裳又怎麼惹你了?”

張順哼了一聲,道:“我怕你把花花裙子弄髒了,就算我把自己拿去賣了,也賠不起!”

唐阿嬌聽他言語擠人,悶氣大作,銀牙一咬,伸手撕下半截裙襬,厲聲道:“這裙兒我自己撕了,不用你賠,這樣可放心了?”

張順微微一怔,口氣稍稍緩和了些,但言詞卻不饒人,說道:“也是,有我們這些野人給唐門做牛馬,你再多撕十條裙子,也不當一回事的,誰讓你生得命好,是富貴人家的大小姐呢!”

唐阿嬌從未受過這樣的擠兌,明明想要發怒,卻偏有一股酸澀衝上鼻端,強忍難受,說道:“我生下來就在唐門,有哪裡不對了?你能選擇生在哪裡嗎?”

張順點了點頭,道:“我選不了,我是窮人家的娃……”說著不再理她,拿手一指前方,對唐承歡道:“那裡就是我家了,鄰著幾戶人家為伴,這座高峰上便是我們幾家人開墾出來的茶園。我記得曾在上面有道懸崖旁看見過老鷹,等我見過二媽,就陪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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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明月金鞍(十)

唐承歡剛才正在愁這二人吵了起來不可收拾,誰知一聽二人說的話,雖是嗆人的語言,卻各自都有隱忍退讓的地方,略一思量,已明其理,當即在一旁不說話,由得這二人你來我往,希望就此二人慢慢地就熟悉和親近起來。

此時聽見張順這話,奇道:“你們這裡管孃親叫二媽麼?”

張順道:“大戶人家的小姐公子叫‘娘’,山野人家的窮娃叫‘媽媽’,我媽媽生下我就去了遠地方,一直沒再回來。我爹在我五歲那年出去找她,後來犯了事,也沒再回來過。把我養大的是我爹的妹子,因此我管她叫做‘二媽’!”

唐承歡聞言大覺親切,道:“養母之情大於生母,我也是養母帶大的,既然你去見你二媽,我們也跟著去拜見拜見吧!”

張順猶豫一下,道:“我家裡簡陋得緊,連張小凳也沒有,屋簷又矮,唐家小姐個頭跟我差不多高了,進去定要垂著頭才行,又不能坐,又站不直,只怕她受不了這苦,還是別去的好。”

唐阿嬌啐了一口,面上大熱,幸得累了許久早已臉色緋紅,倒未被發覺陡然間害了羞,哼了一聲道:“誰想去你家了?你拿八抬大轎請我,我也不願去呢。”話一說完就覺失言,原本聽見要進張順的家門、見他養母,不由得想起女子出嫁才會做這些事,一時羞怯想找個話題扯開,誰知不留神說到坐轎上面,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