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油,給他抹上,很輕柔的揉捏著,他卻醒了過來,是被她的動作驚醒的。
“怎麼還沒睡?”
他從睡夢中醒來的,嗓音低沉磁性,不過摻雜了一抹含糊不清來著。
“就要睡了。”
她拉下本被自己推高的他的睡衣,關了床頭的燈,躺了下來,房間頓時暗下來了,他這下睡不著了,她也沒什麼睡意。
“你是不是想要我回去看她?”
黑暗的氛圍,談這樣敏感的話題,似乎變得輕鬆自在多了,他也沒了先前那一抹逼人的銳氣跟憤懣。
“沒,先前是我過激了,想到我媽了,她的病情跟我媽的一樣。”
她坦白承認了自己的不對。
她頓了頓,“這事我不打算插手,你自己看著辦,你將來不要後悔就行。”
她的聲音,聽上去朦朦朧朧的,仿若是來自天邊的嘆息,輕輕的,卻能夠牽起人漫天的愁緒。
你將來不要後悔就行……
短短的一句話,像是在提醒著他不要犯錯。
“我還沒想好。”
他淡淡地說,末了又補充了一句,“你也別想那麼多。”
她忽然覺得腰上的力道加重,他的一雙手就從她的身後摟住了她。
四周都是她熟悉的味道,兩個人用的是同一牌子的沐浴露。
明明他還行動不便,高大的軀體,卻將她緊緊箝制在懷裡,環過她雙肩的雙臂在她胸前交錯,撥出的灼熱氣息,濃重地噴灑在她的頭頂。
她其實也沒有刻意在意嚴可欣的,只是希望天澈跟他不要再鬥下去了,鬥下去總會有人受傷的。
嚴可欣的病情,或許是一個轉折,讓他們握手言和的轉折,不過聞人臻還犟著,他聽不進去勸解,他有自己的想法,不希望別人作主,說不通,那就由著他自己吧。
凌晨三點,她被涼意給驚醒了,坐了起來,後知後覺發現被子被自己蹭到地上去了,難怪,她幾天沒睡床,睡相怎麼變得這般差了?
不對,身側的那個人,怎麼不見了。
她抓了兩下,頭髮,披了一件晨袍外套,從床上爬了起來。
浴室沒他的身影,陽臺上似乎有一抹頎長的身影。
他看著寂寥的夜空,在抽菸。
是不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人總是最脆弱,所以,白天刻意逃避,月色下,獨自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他把煙放到唇狠狠地吸了一口,又吐出,煙霧瀰漫,重重地吸了口氣吐出,仰起頭,悠遠的目光,望著天際。
她站在玻璃門內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