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轉身偎上了他,立即感覺到身前的身子僵了下,接著他抱緊了她。
柺杖落地,發出了好大的聲響,她的身體很快無法承受他的體重,她身子往裡頭挪動了幾步,後背靠牆,他獨腳轉了個身,自己的後背靠上了牆。
而她,依舊被他抱著,動作不似剛才那般緊了。
一直沒有看清她此刻的表情,他有些想看,她卻始終不願抬頭看她,他也沒強求,由著她去了。
“怎麼了,跟範菊花通電話了?”
他這般輕柔地發問,她這才想了起來之前她是說要給範菊花打電話來著,沒想到是冷振雄的來電。
“沒跟她打。”
她頓了頓,遲疑地道,“是冷振雄打來的。”
摟在她腰間的雙手倏的緊了緊,“幹什麼?”他的聲音,明顯冷了下來。
季璃昕略顯飄渺的聲音從自己的胸膛裡緩緩地傳來,“你母親晚期胃癌。”
“嚴可欣不是我母親。”
明顯察覺到了聞人臻的手顫了顫,但是他的聲音卻是極其清晰的,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咬出來的。
良久無言,季璃昕不安地抬頭看向他,他堅定低沉地說,“她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一再強調沒關係,難道就真的抹殺了兩個人之間真正存在的二分之一血緣親情嗎?
她不安的表情,卻直接惹惱了他。
“你想要我怎樣?”
他忽然心煩意亂起來,煩躁地爬了一把額前凌亂的碎髮,“別說讓我回去伺候她,難道她得了病我就該原諒她,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從她五歲離開我開始,我就告訴自己,我無父無母,以後一切都要靠自己自力更生。被大哥二哥欺負,我就告訴自己遲早有一天我會變強的。我如今所擁有的,都是靠我自己奮鬥來的,跟她無關,我也不需要她施捨的親情。”
他的情緒,明顯變得激動起來,有些不受控制了。
她的身子僵了僵,本能地想從他懷中撤離,卻被他給強行抱住,他很固執,堅決不撒手,寧可兩個人進行著拉鋸戰。
她想要理清下思緒,沒想到一個不設防,他的身體失了支撐點,往一邊傾斜跌去。
她根本就來不及扶,伸手拉他,差了那麼一隻手掌的距離。
他摔倒發出的聲響有些重,她的心,驀然跟著一慌。
他閉著眼睛,蹙著眉頭,她忙蹲了下來,著急地在他身上亂摸一通,“你沒事吧?”
聞人臻只覺得胸口的疼痛牽扯著腦子的暈眩,還沒從那突然的衝擊中緩過來,季璃昕見他一再不語,愈發焦慮起來,臉上扯得緊緊的。
不禁後悔起自己的任性來,這畢竟是他的事情,要他一下子接受嚴可欣確實困難,自己何必強求他接受呢?
難道僅是因為嚴可欣的病情跟母親的相同嗎?所以那揪心的感覺促使她頭昏腦脹,就認定他要原諒嚴可欣。
他睜開眼,焦距卻有些對不上,後背火辣辣一陣疼痛,不是烏青就是擦傷了。
“你沒事吧?”
見他終於睜開了眼,表情雖然是陰鬱著的,還是忍不住問道。這下,關懷的成分多了些,儼然忘了剛才還兩個人還起了爭執。
他靜靜地看著季璃昕好一陣兒,似儘量平復著自己的情緒,終於聲音暗啞著道,“沒事。”
她聽到這兩個字,就明白了他是在跟自己賭氣。
她伸手去拽他起來,他卻不起來。
悠然開口,“你去拿張凳子來。”
他怕自己拽著她起來,把她給拽到了,右腿卻在這個不適宜的時候,猛然抽起筋來,一下一下的,他忍不住抿緊了唇。
她在起身的時候,稍不經意的一回頭,發現了他右腿的不對勁。
立刻又蹲了下來,他先前是咬著唇的,漸漸地,在她輕柔的按摩中,右腿不再抽筋了。
她沒依言去拿凳子,而是起身去扶他起來,他倒下去是容易,扶起來,卻是費了好大的勁,他重新站起來的時候,他的額頭已經滿是汗了,她也覺得熱了。
他在床上躺了下來,她硬要他轉個身,他不幹。
“讓我看看。”
“沒摔著。”
這人還倔強起來了,就是不給她看。
她最後是趁著他睡著後偷偷爬起來看的,後背青紫了好大一片,真虧他忍得住,還裝成什麼事也沒有。
是怕她內疚吧?
這話,自然是問不出口的,她拿了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