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貴太妃道,“我們也不放心太皇太后呢。”
事後諸年,謝貴太妃每想到趙貴太妃這話就恨不能割了趙貴太妃的舌頭。因為謝莫如立刻就說了,“妃母們不放心,何妨多在宮裡住些日子呢。我問過夏神醫,夏神醫說,太皇太后這病,主要得保持心情愉快。可咱們這裡,只見人去,不見人來,倘妃母們都走了,是,還有我們,可太皇太后心裡如何好過,兒媳婦一個不見呢。”
趙貴太妃聽謝莫如這話很有些瞠目結舌,道,“可是,先帝臨終……”
“先帝臨終遺旨,最不放心的就是太皇太后了。只要太皇太后鳳體安康,就是咱們做晚輩的福氣,妃母們說,是不是?”
謝貴太妃努力裝出一幅歡喜模樣,道,“倘太皇太后還要我們服侍,我們自然也是願意的。”
謝莫如道,“虧得有貴太妃們這般大仁大義,不然,因先帝臨終前是要諸位妃母可隨藩王就國的,這話,我是再不好說的。既然妃母們也這般想,我便放心了。”
現在,謝貴太妃恨不能也把自己舌頭割了。
這一日,謝貴太妃與趙貴太妃各回宮室後,摒退宮人,自己一人抽了自己倆嘴巴。
而自前年遠去北靖關的欽差趙霖趙時雨,此時終於趕回帝都,晉王望著自己的心腹兼至交,激動的眼角泛起了小淚花:時雨,你可來了!老五家的那個,作妖啦!
☆、第366章 皇后之九
趙時雨回帝都,晉王殿下激動的險沒飆出兩缸淚來。
這一通與趙時雨訴苦喲,晉王殿下道,“老五他可不是這樣的人哪,肯定是他家的那個出的這樣的餿主意。父皇臨終前可是說過的,凡有子女的妃嬪,日後都可與諸子女同住。我們這眼瞅著要就藩了,她,老五家的那個竟然不讓母妃們同我們一道走了。”
趙時雨聽晉王殿下一番憤概的將事情說完,方道,“總得有個理由,不然,陛下不好違背先帝口諭的。”
晉王殿下唉聲嘆氣,“說是太皇太后鳳體不祥,宮裡不能沒有兒媳婦侍疾。”
趙時雨一聲長嘆,“那殿下與臣說這些話,就有不孝嫌疑了。”
“我也只與你說罷了。”晉王殿下苦逼兮兮的,“我也盼著皇祖母長命百歲呢,可……突然來這招,也忒缺德了些。”
趙時雨道,“如果陛下以太皇太后鳳體不適,需諸藩王在帝都盡孝服侍,殿下還能說去就藩麼?”
晉王殿下一時呆住了,良久方小聲問,“老五不會打的是這個主意吧?”
“陛下倘有此意,直說就是,以孝義之名留下諸藩王,合情合理,朝中御史都不能說什麼的。陛下沒說,就是並無此意。”趙時雨長眉微蹙,問晉王,“先前,陛下沒有露過半分留下貴太妃等人的口風麼?”
“完全沒有,老四跟他那麼好,都沒聽他流露過這種意思呢。”晉王也是做過調查的,他壓低聲音道,“先時,連內閣都未聽得風聲。我懷疑,可能就是老五家的意思。”
“殿下該改口了,那是皇后娘娘。”趙時雨給晉王提個醒。
“皇后皇后,說的就是她。”晉王憤憤,“你不曉得,老五那就是個怕媳婦的,懼內!早先她媳婦便是個潑貨,闔帝都打聽打聽,誰敢招惹她?老五這登基也沒什麼長進,前頭剛把老六給幹掉了。”
趙時雨恨不能堵住晉王的嘴,趙時雨沉聲道,“蘇太后是如何過逝的,殿下豈會不知,殿下這話要是傳出去,陛下心裡會怎麼想?”
“我也就與你說罷了。”晉王也知自己這話過了。
“您以後千萬別再與我說了,我還想多活兩年呢。”趙時雨正色道。
“知道知道,以後不說就是。”晉王嘆道,“其實,我也猜著了,老六先時幹下那事,悼太子自己死了,這是悼太子明白。老六這個,父皇在一日,他還能有一日。父皇不在了,陛下要是容他,蘇太后怕是地下不能安息。”話到最後,晉王不由有些落寞。
趙時雨遞盞茶給他,道,“殿下也是為人子的,設身處地想想,倘殿下遭遇此事,能叫六王活著麼?”
晉王搖搖頭,趙時雨道,“倘留太妃在宮,也不是趙太妃一人之事,謝太妃不也一樣麼。說來,謝太妃還是謝皇后嫡親的姑媽呢。”
晉王道,“你不知謝皇后為人,端的是六親不認哪。”
“臣在外,多聽到謝皇后賢德之事。”趙時雨道,“聽聞,皇后娘娘侍太皇太后至孝。”
說來,謝皇后難纏就在於此。晉王頭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