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你,也不用我親自出馬去接啊。
是勳很快來到徐州州署,下得車來,有小吏迎入。他進了大堂一瞧,嘿,包括曹宏、曹豹、麋竺、麋芳、是寬在內的州中屬吏,還有因為參加自己婚禮而從任所跑過來的琅邪相陰德、彭城相汲廉、廣陵太守趙昱,以及繆、徐、諸葛等大家族的代表,全都會聚一堂。是勳進來,一一跟眾人見禮,完了就問曹宏:“陶使君現下如何?”
曹宏皺著眉頭回答道:“我等皆未能得見,據醫士雲,傷勢甚重,不能起身——他適才喚了陳元龍進去,良久不出,不知有何囑託。”
“說曹操,曹操到”——當然那時候還沒有這句俗話——他們正議論陳登呢,就見陳登施施然地從後堂裡踱將出來,手裡還捧著一方木牘。堂內眾人一見,就不自禁地都把屁股給抬起來了,有幾個性急的甚至直接不穿鞋就衝了過去,問他使君傷勢如何,都跟你說了些什麼啊?
只見陳登把手中牘版望上一舉,大聲說道:“登適受使君所命,為其拜表辭位,請以大公子陶孟章為徐州刺史。”眾人聞言都是一驚,哎呦,難道是陶謙知道自己好不了了,所以趕緊地要傳位給陶商嗎?
是勳仗著年輕力壯,緊邁兩步擠進人群,一扯陳登的袖子,使了一個眼色。陳登明白他的意思,於是把表章遞給曹宏,自己跟著是勳繞到柱子後面去了——其他人全都奔了表章而去,要曹宏趕緊開啟來給大家夥兒念一念,也沒人死急白賴地跟過來。
是勳低聲問陳登:“元龍,難道便任由陶商接掌徐州嗎?你我曾經商議之事……”
陳登表情嚴肅,望著是勳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某受陶使君簡拔之恩,又豈忍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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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白玉美人
陳登說我不可能背叛陶謙啊,是勳聽了就是一驚——唉唉,咱們原本說得好好的,你這是吃了什麼藥了,怎麼突然間就改了口啊?正想追問,陳登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繼續往下說:
“今日之勢,絕不可使徐州生亂,你我但有異動,某人必能從中取利。陶使君尚在,陶商繼之,可保平安,待異日陶使君物故,那時以陶商之能,難道還能壞你我之事嗎?”
原來如此,是勳心說你說話別那麼大喘氣,倒嚇得小家小心肝兒撲通撲通的跳。按照陳登的意思,我不可能背叛陶謙,把陶謙扯下臺,但是換了陶商上位,那就另說了。現在陶謙想傳位給誰就讓他傳,要力保不產生混亂,不產生分裂,那麼將來才有機會把一個完整的徐州獻到曹操手上。要是此刻阻撓陶謙傳位給陶商,導致群臣分裂,那南邊兒的袁某人就能得著機會了,亂事一起,進退之間就可能產生更大的波折。
是勳認同的他的說法,想想後來的劉表,即便傳位劉琮,也終究攔不住群臣協力同心地賣主求榮嘛。現在陶謙還在,別的不說,丹揚兵許耽他們就不可能聽命於別人,而等到陶謙掛了,就陶商那能耐,那威望,哪怕許耽都未必肯一心一意地受他指派啊。
於是他朝陳登重重地點了一下頭,表示完全明白對方的意思了。陳登的表情這才略微放鬆下來,微微一笑:“陶使君召宏輔入內,快進去吧。”是勳說我正想問呢。陶謙找你很正常,找曹宏、麋竺、是寬他們商量事情。或者安排後事,也很正常。他為啥想到找我呢?陳登輕輕搖頭,那意思,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好吧,那自己就去見見陶謙吧,終究不是什麼龍潭虎穴,不會在屏風後埋伏什麼刀斧手——陶謙或者別的什麼人要想殺自己,還用得著設埋伏嗎?於是他跟著一名陶家的奴僕就奔了後院寢室,進得門來。先聞到空氣中瀰漫著薰香的芬芳和草藥的苦澀,混合起來挺刺激人,他幾乎就要打噴嚏。才剛張開嘴,就見著陶謙僵臥在病席之上,於是趕緊捏捏鼻子,生給忍住了。
隔著兩米遠,是勳就在門口跪下了,口稱:“兗州小臣是勳求見陶使君。”這才發現屋內並非只有陶謙一人,在屏風前面。香菸繚繞當中,還隱約顯露出一個女人的身影來。一開始他只當是普通服侍陶謙的侍女或者姬妾呢,可是就見陶謙緩緩地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來,拍拍身邊的席子:“宏輔。近前敘話吧。”是勳膝行幾步,來到陶謙身邊,一抬頭。這才發現這女人非同尋常啊——
只見她衣飾華麗,就絕非普通侍女所穿戴得起的。長髮扎束在腦後,沒有梳髻。是在室女的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