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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要讓他知道。反倒被訓斥了。孩子啊,長大了,你就成小孩了。”

“是這樣啊……”任偉實在沒有想到會這樣遇到顏瞻的母親。她真的很……和藹,又謙遜。

“真是挺……難堪呢。他不希望我來的。”

“怎麼會呢。啊,阿姨,我叫任偉,顏瞻在我家裡借住。”任偉跟顏瞻媽媽說了一會兒才想到都沒有自我介紹過,有些失禮。

“是嘛,你就是任偉啊。瞻仔總跟我提起你。平時麻煩你照顧他了。”

“不敢當,不敢當。”

“我家這孩子有些嬌生慣養,還要請你多包涵呀。”

“沒有,真的沒有。”

“瞻仔可欣賞你了。這麼在陽光下一看,我還真的認出你了。他在自己房間裡貼了好多你的演出海報呢。”

任偉已經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了——這隻死熊貓,好死不死瞎叨嘮什麼呀!

見任偉低頭不吭聲,顏瞻媽媽繼續說到:“他是真的不想我來看演出。你知道的吧,他妹妹過世後,他就再沒登臺演奏過。”

任偉一愣。

顏瞻媽媽以為任偉的不語是默許,便就接著說了下去:“這孩子跟妮子好的很,妮子走了,他就像變了個人。本來很內向,一下子就外向起來。以前只喜歡自己彈琴,後來倒是像他妹妹似的彈吉它唱歌了。”

“嗯……”任偉有些騎虎難下,這時候再說什麼都不知道,就太失禮了。妮子,是他妹妹?長的根本不像啊。

“還請你多多照顧瞻仔。他並不是看上去那麼活潑開朗,很多時候都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就像……妮子走的時候,他整天整夜的彈《安魂曲》,不吃不睡,不肯離開鋼琴離開棺木一步。誰勸也不聽。幸虧小冉來了,唉……所以他要是鬧脾氣,別跟他一般見識。”

“您節哀……”任偉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早的事了,都過去快五年了。我想的開。當初生她,也不是沒有心理準備。”

任偉點頭。

“我不多說了,要趕去見一個老朋友。我在北京會待幾天,看看哪天方便我們一起吃飯,我會提前跟瞻仔確定你們的時間的。”

“我送送您吧。”

“留步,留步,音樂會休息快結束了。”

“不差這點時間,我幫您叫車。”

“真的不用,很多計程車在等候。”

但任偉還是堅持將顏瞻媽媽送上了車。替她關上車門,任偉看著她放下車窗向他道別。

往回走,正撞上急急忙忙打著手機跑出來的顏瞻。在舞臺上的時候他就感嘆他也能穿的人五人六的,這會兒闖入視線,更覺得他還挺衣架子,怪不得可以兼職做模特。

“啊!”顏瞻看見任偉驚呼了一聲,卻馬上又對他說:“你稍等,我要打個電話。”

任偉看著顏瞻,停住腳步,又重新點了一支菸,剛剛那支他才抽了兩口就掐掉了。

“媽,你走了沒有?”

任偉抽菸,聽著顏瞻講電話,那一口四川話他十句聽不懂一句。真奇怪,他媽媽講普通話的,真不能想象她講四川話的聲調。

顏瞻電話講的很快,結束通話看向任偉,任偉吐出一口煙,“恭喜,演奏很成功。”

顏瞻害羞的抓著頭說:“哪裡……”

“抓什麼頭啊,沒帽子你難受啊。”

顏瞻抓的更用力了,“你剪頭髮了呀,猛的我都沒敢認呢。”

任偉抽菸不說話。

“你這樣穿衣服也很帥。”

“演出我看了,能走了?”

“……我還不能走,要謝幕的……你……等等我行嗎?”

任偉有些沒脾氣,自己說話挺不會說,顏瞻倒是怎麼都能聽。

◇◆◇◆◇◆

六點音樂會準時結束,長達三小時的音樂會演奏家們出來謝幕竟是站滿了舞臺。記者拍照、採訪、好不熱鬧,顏瞻出來跟任偉接頭都已經近七點半了。

任偉一直站著——不得坐。穿這麼整齊坐路牙子不成,再說這地兒坐路牙子它也不妥啊。

熱。喝了兩瓶水。外套搭在手臂上,襯衫釦子解開了兩顆。

你圖什麼啊?

任偉都不禁問自己。

“久等了!”死熊貓一路小跑過來,笑容燦爛。

任偉瞥了他一眼,邁開步子往前走。他可不想等淳君出來看見他。

“你今天沒有演出的是吧?”熊貓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