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算正裝的大概一件也沒有。
想一想自己真夠傻的。任偉一邊穿衣服一邊感慨。死熊貓問他還去不去看演出,他不回答,卻上了一早的鬧鐘。回他一個簡訊能死嗎?不能。可他就不回。就算他說手指頭疼,他也只會扔出一句不鹹不淡的:早睡,休息好。
顏瞻這兩天肯定都沒睡好,也許輾轉反側的不能成眠。起先他覺得他活該,但後來又覺得他可憐。可任偉就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拿出一件襯衫,比比,還算正式。又拿出一條褲子,照照,也說的過去。鞋子任偉是真犯愁了。既不許穿涼鞋,也肯定不能搭配球鞋,讓任偉這通翻唉。再加上又去剪了頭髮,真是起個大早趕個晚集。
下計程車,任偉檢票進了音樂廳。票是一早顏瞻就拿給他的,很靠前的位置。他遲到了五分鐘,也幸虧沒再晚,再晚就不能進場了。
厚重的門將演出與外界隔離開來,任偉在小提琴聲中坐下,拿著演出目次表看。臺上的女人將小提琴拉得如泣如訴,任偉卻全然不在意。
這隻死熊貓真是有夠搞!這麼正經的演出目次表,愣被他把自己的演出時間用簽字筆圈出來,還畫成一個熊貓抱的模樣!
任偉臉紅了。替熊貓仔臉紅。你到底幾歲啊你!
抬頭裝作沒事的左顧右盼,任偉沒看到向曉冉或者其他HS的成員,看來顏瞻沒招呼他們。
目光收回,任偉才真迎來了尷尬——一旁的夫人直勾勾的盯著他手裡的演出目次表看。
這下真現眼了!
與隔壁夫人的目光交匯,任偉只能尷尬的笑,夫人也笑,笑起來顯得很慈祥,頗有安慰效果。
兩人四目相對,最後任偉不得不點點頭收起了那該死的目次表。
這是一次非商業性質的音樂會,看演出時間也知道,主要是音樂學院的一次對外交流與宣傳,還兼具公益性質。但觀眾可不一般,都是專業級觀眾,既有母校畢業的各類演奏家、作曲家、指揮家,也有在校生,還有許多業內人士、專業記者等等等。由此任偉也能明白,顏瞻的代打具有哪般的性質,水平又受到怎樣的肯定。他的才華,是遮不住的。
音樂廳冷氣極強,隔壁的夫人只穿了一件絲質襯衣,任偉發現她不住的胡嚕著手臂。
脫下一粒扣的西裝上衣遞給隔壁的夫人,任偉是出於一種本能,或者該說家教。父親是一位很尊重女性的人。
隔壁的夫人推脫,連連擺手,任偉卻堅持遞了過去。
夫人最後接過披上,頻頻對他微笑。
顏瞻的演出排在靠前的位置上,這是由於他演奏的曲目都屬於短小精悍型。
任偉坐在那裡,看顏瞻從幕後走出來,鞠躬,坐在鋼琴前。第一個音符響起,任偉不禁有些替他緊張。繼而,華麗的音符流轉開來,行雲流水般的鋪開,一切都那麼完美的進行著。節奏、音階、音準,都是那麼精確,又飽滿富有浪漫激情。
他認真的注視著舞臺,或者該說注視著舞臺上的鋼琴家,以至於夫人向他投來目光他都沒有注意到。他完全被吸進去了,絲毫不走神。
小時候,父親常帶他聽音樂會,他卻總是不當回事,閒散的很。
顏瞻的兩首曲目演出結束,掌聲爆發的很熱烈,音樂會的第一部分也隨即告一段落。中場休息到來,任偉起身離席——想抽菸。
走出音樂廳,任偉迫不及待的摸出了煙盒,揣在褲兜裡它有些變形了,可任偉一點不在意,他拿了打火機出來點燃香菸。外面的太陽已不毒辣,風吹在臉上,很愜意。
“謝謝你的衣服。”
聽到這個聲音,任偉回頭,看見隔壁的夫人正站在他身後。
“啊,沒關係。我只是出來抽菸,衣服您可以繼續披著。裡面冷氣太強了。”
“真的謝謝你。不過我要走了。”
“是嗎?”任偉笑著接過了衣服。
“你是我兒子的朋友吧?”
聽到這句,任偉一愣。
“顏瞻。我看他有給你勾出他的演出時間。”
“啊……”
任偉不自覺的摸了一下鼻子,有些緊張。她是顏瞻的母親?看上去很年輕,普通話也說的不帶半點口音。
夫人溫和的笑。
“您……這麼遠來看他演出?”
“還好吧,正好也要來北京辦一些事。他二哥跟我說了之後,就決定來了。不過沒有告訴他,也不知道票務已經不售票了,真是……呵呵。最後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