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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蔓搭了條網篷,盛放他的屍身,避免被海鳥啄傷。兩天之後,她做好一架簡易木筏,推向海邊準備回航。

張初義冥死如故,謝開言對著他的臉想了想,焀出樹汁,滴入他嘴角。半日之後,他的臉色逐漸恢復血氣,胸腔也開始微微起伏。

謝開言暗呼神奇。張初義醒來後,對武功高強的謝開言無計可施,只能猛翻白眼,外加要求提升工酬。她滿口答應,躥到樹上,將所剩的兩個桑花果摘進背囊,取過焀空船殘留的水葫蘆,盛滿桑花樹汁。

一切準備完畢,兩人朝著青龍鎮駛去。漂流近乎一天,濃霧散去,露出茫茫水面。謝開言皺眉道:“似乎要等下次海潮來襲,才能開啟海面的斷口,我們才能回去。”

張初義扯著指頭道:“那可如何是好。”

謝開言昂首挺胸站在木筏上,豪氣道:“看我做法。”將手一指,指向遠空,念道:“風雲雷電,千兵萬馬,速速破天門衝下!”

張初義一腳將她蹬落水下。

謝開言爬上木筏,**地躺著。

兩人餓得有氣無力時,終於迎來海潮。回程之中的辛苦不在話下,張初義牢牢抓住謝開言的腰身,大有拼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嫌疑。糾纏時,她背上的桑花果及水葫蘆被他撈去,等她伸手去搶,大浪打過來,將他衝遠。

謝開言第四次在白衣公子眼前爬上渡口石階,喘息如牛。她背過身子坐著,看著茫茫海面,暗地咬牙道:“死大叔,下次再碰見你,一定給你好看。”

正如她猜測的那般,張初義搶得奇花異水,早就帶了兒子遁去。

☆、88破曉(三)

客棧桌上擺著《海外異州志》;白緞布面浸了水跡;微微發黃。從內容及裝幀來看;書冊年代久遠;所著頗豐,應是卓老先生的珍藏。先生見謝開言興趣廣泛,好鑿空訪仙;有意將古書贈與她。這本異州志極為珍貴;列述海外諸事,與之對應的另有一本內冊,名叫《北水經》。經書詳細圖解域外水流及內陸地貌、奇花異草等物,堪稱珍寶。

聽老先生講;《北水經》的主人是位隱世道仙;長期遊蕩於五湖四海,平常人很難見到他。

一席話說得謝開言眼前大亮。她就是喜歡上山下川,探尋仙蹤名跡。只是她沒想到十年之後才能見到道仙天劫子真貌,有幸捲走《北水經》一冊,從書中瞭解到華西奇草“舌吻蘭”的毒效——而且經過漫長十年,她用桑花果和舌吻蘭,成全了自己的一段傳奇。

卓老先生入葉府當西席,再也不見迴轉,謝開言連續三日等在客棧外,均無功而返,心裡忐忑難安。謝飛叔叔責令她不可荒廢學業,遊學一月需有所成,如今她跑去海外一趟,僅僅增長桑花果的見識,空手迴歸南翎後,該如何應對叔叔的考核?

若是像以前抽查六藝技能,她也能應對自如;難就難在叔叔今年出了考題:既然她執意行走於外,就必須用“謝開言”這個普通名姓的能力完成一篇策論,獲得華朝一位名士的舉薦,將它上交給本國文太傅,以求太傅的賞識及斧正。

謝開言連年來青龍鎮划船出海逐浪而回,只與客居在此的卓老先生結為忘年交。她不便探查先生全名,但觀先生談吐,也知異於常人,當即推斷出他極有可能是隱居世外的名士大儒。

謝開言租了書房一宿,傾注畢生能力畫了一幅《秋水長天圖》,為投先生所好,她特意採用北派寫實畫法,將嶙峋山景嵌入壯闊水域,勾描出絢麗多彩的深秋風光。

她裝裱好畫卷,放入錦盒,縛在背上前往葉府。

葉府坐落鎮外,是一處普通田宅。門前極冷清,樹葉飄卷,無車馬往來。謝開言敲了一陣門,竟然也沒門童出來應答,讓她十分納悶。

粉牆外正對一片杏林,紅粉奕奕,花瓣承澤春露,如裁剪冰玉。謝開言躍上樹枝,撫裙坐定,看見青竹後院小亭裡坐著兩道身影,正焚香煮茶,意態頗高雅。

謝開言輕輕一咳,白衣公子與青袍老者談論如故,不曾分神看她這邊一眼。

“咦,那個總瓢把子原來就是潛公子哪,真是看走了眼。”她喃喃自語,撐著下巴盤膝而坐,打算等兩人課談完畢,再求卓老先生的舉薦。

小亭內彌散淡淡茶香,時有粉紅花瓣飄落下來,點綴桌上,岑寂書寫融融春意。白衣葉潛與青袍卓老先生相談一刻,擺出一副棋局,轉而論及到棋策上。

葉潛持白子,被上下兩方黑子圍困,逐漸覆沒了兩列地界。

“先生如何破解?”他首先質問。

卓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