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我喊了一聲,然後將手裡的鋼筋掄了起來,防止黑影突然襲擊我。
等了一會,桌子下面的黑影沒有動彈,依舊窩在角落,難道是破爛衣物之類我邊思索邊又向前邁了兩步。
這下看得稍微清楚了些,桌子下面是一個人,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女人,因為頭髮烏黑細長,而且身影看上去十分苗條,是大老爺們所不會有的。
女人沒有穿衣服,整個人蜷縮著身子背對我,將頭埋在雙臂之中,渾身瑟瑟發抖,似乎很害怕我。
我心裡納悶極了,這地方怎麼會有女人呢而且躲在這陳舊的小房間裡,還不穿衣服,太蹊蹺了吧清了清嗓子,對她開了口:“餵你是誰啊幹嘛躲在這裡”
蜷縮在桌子底下的女人這次似乎聽到了我的話,渾身一顫,停止了發抖,嘶啞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叫喚:“額啊”
我一楞,怎麼回事,難道是啞巴不管怎麼說,看她現在悽慘樣子,應該對我沒什麼威脅,於是再向前走了幾步,把鋼筋放到桌子上,彎下腰將上半個身子鑽了進去,向她伸出了手:“先出來吧”
女人聽懂了我的話,緩緩地,將頭一下一下地轉了過來。
手電的光亮正正地照在她的面龐上,頓時,一張醜陋無比的拼湊之臉出現在我眼前:五官並不是她的,而是用不同人的部位所拼接而成,組合在一突兀極了,眼睛也只有一隻,另一隻是晃動著的、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的白眼球;鼻子就像是從猩猩那取來的,黑黑的全是毛,不用抬頭就能看到兩隻朝天鼻孔;腮幫子一大一小,很不和諧,大的猶如腐肉般高高隆起;小的深深凹陷,讓顴骨高高凸起。
拼湊的器官全用緊密的細線縫製在了一起,整張臉就像一隻破爛的布娃娃,被人用不同布料縫補之後的感覺,只是這人的手藝很差,讓布娃娃看起來恐怖極了,還不如不修補。
拼臉女人之所以發出的聲音是嗯嗯啊啊的,是因為她臃腫的嘴唇也被人縫了上,根本張不開,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只能從那兩隻粗大的猩猩鼻孔裡出來。
我已經嚇得有點不知所措,弓著身子一動不動地盯著面前這張奇醜無比的臉,心撲通撲通地捶打著胸口,驚恐的叫聲也忘了喊出來,或許是由於極度恐懼,也或許是女人這張醜陋的臉帶給我的,並不是那種生硬的恐怖,而是包含著的酸楚與無奈的觸動。
喉嚨裡接連吞嚥了幾口唾沫後,我忍不住開了口:“你你的臉”
她見我並沒有被嚇得退縮跑開,唯一的那隻眼睛裡露出欣慰的神色,將身子完全轉了過來。
雖然我有準備,她的身體也可能由不同人身上的碎塊拼接而成,但是真正看到後,還是驚出一頭冷汗,女人的胸平平的,或者應該說那作為女人標誌一對,早已經被切割而去,呈現在眼前的是兩塊圓形的黑色疤痕,與她白皙的面板比起來,顯得格格不入,再往下瞅,肚子上有十字形的細線縫痕,看得出來被人開膛破肚過。女人見我盯著她看,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用雙臂抱住了身子,此時我才發現她的胳膊也有些不對,仔細一想,明白了,我們的胳膊肘都是向外的,而她的卻是向裡的,而且上臂和前臂有很大的不同,應該也是拼接上去的,並且接反了,不知道動手術的人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我見女人害羞,忙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遞給她:“穿上吧。”
第四百二十八章真實意
等到她將破風衣穿上後,我又把手伸過去,打算拉她出來,熟料她拼命搖頭,就是不願意出來。
我心說難道是下半身沒有穿衣服不好意思,但是轉念一想也沒必要啊,我給她的是司機大哥的棉風衣,以她的身高完全可以遮擋到膝蓋處,那應該是什麼原因呢
等了一會,我有些不耐煩起來:“為什麼不出呢”
她很歉意地望著我,用手指向自己的腳。
我將手電筒的光亮照靠過去,才發下她的兩條小腿下面竟然是圓滑的肉球,根本沒有腳頓時覺得剛才有些不禮貌了,忙向她道歉:“對不起,我沒有看到你的腳已經,已經不在了。”猶豫了下,說了出來。
她搖搖頭,雖然說不出話,但是意思應該是沒關係,不介意。
我蹲下身子,一手攬住她的後背,一手她的膝下,將她橫著抱了起來,然後跪著挪動膝蓋,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
站起來後,小心地躲避著倒在地上的那些桌椅,走到剛才站立的空地上,將她緩緩地放了下來。
望著地上的拼臉女人,腦海裡突然想起發現她之前的情景,當時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