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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桓帝,開解道:“杜守謙為你父皇出謀劃策十幾年,可謂權盛一時,朝中不知有多少官員與他有交情,你怎麼可以全然不顧忌?”

當時桓帝不過十來歲,即便性子再沉穩,也有著尚未抿去的稚子心性,倔強道:“他們得罪兒子無妨,合夥欺負母后卻是不行!”

“傻孩子”太后笑著搖頭,撫著桓帝稚嫩的肩膀道:“呵,你母后什麼時候真被人欺負過?從前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過去便過去了,母后都已經不再計較,你往後也別放在心上了。”頓了頓,正色續道:“再說,杜守謙是個真有才能的人,往後你還有用的著他的地方,正該多加籠絡,為人君者豈能因為自身喜好而對臣子有偏見?”

後來桓帝年紀漸長,更是少有將喜惡之情表現在臉上,況且正如太后所言,朝中杜氏門生的確不少,自己也有用得著杜守謙的地方,儘管本身不喜此人,但至少情面上不會再帶出來。

杜守謙為人極是通透,對於桓帝的不喜,私下裡早就是心知肚明,故而平時上朝總是能不說便不開口,縱使像今日得了呵斥,也只是不動聲色退回歸列而已。

啟元殿內的氣氛愈發凝固緊張,慕毓藻輕咳了一聲,打破了令人壓抑的沉默,上前奏道:“如今霍連只是少數人馬騷擾村民,並非軍方出動,即便國書質問起來,霍連國主也只會推脫治理不嚴罷了。”

桓帝問:“若是我朝出兵滅絕禍患呢?”

慕毓藻抬頭看了一眼,奏道:“若是我朝貿然興兵出戰,必定落一個拆毀和約的罪名,反倒成了中原的不是,唯今之計,還是令青州將士嚴加防範,村莊內多駐紮一些兵卒壓陣,以免造成更大的損失。”

桓帝嘆道:“朕也明白,只是心裡眼不下這口氣。”

慕毓藻苦笑道:“沒法子,暫時只能是這樣了。”

底下臣子又開始議論起來,桓帝頭疼之際,見雲琅欲言又止像是另有話說,因此起身宣佈退朝,單獨召見雲琅道:“小舅舅,有話坐下慢慢說。”

雲琅傳授桓帝功夫武藝數年,拋開舅甥親情也算師尊,私下甚是親近,告謝入座回道:“世人皆知霍連人生性好戰,喜好武力搶奪財物,其實這一切,不過僅僅只是一種表象而已。”

“哦?”桓帝十分感興趣,問道:“那小舅舅仔細說一說,還有什麼緣故?”

“想必皇上也清楚,霍連地廣人稀、並不富饒,民眾都是以遊牧放養為生,倘使當年牛羊養得不好,首先吃食便要成個大問題,所以每當遇上年景不好的時候,他們都會強多青州、幷州的牛馬糧食。”

桓帝聽了點頭,“沒錯,黎民不能裹腹自然生亂。”

“霍連人好戰的確不假,但是此時應該不會有出戰的意向。”雲琅回應皇帝問詢的目光,往下說道:“聽聞霍連王身體不是很好,病了已經有兩、三年,而霍連王子尚且幼小,此等時刻怎敢輕易出兵找禍?不過臣卻另外有些擔心,只怕……”

“什麼?”

雲琅沉吟道:“只怕霍連國內出了什麼事情,譬如各個部落不和,或是別的,如是那樣只怕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那”桓帝想了想,“依小舅舅的意思,我朝此時更應該加強防範?”

“不錯,此次騷亂甚是奇怪。”雲琅蹙眉道:“青州有韓密領兵十萬,幷州有云家兩兄弟鎮守,若是小股亂民騷擾自然沒有問題,但倘使霍連國中有變,我們也應該提前未雨綢繆才行。臣以為最好即刻恢復戰備狀態,讓各省閒散兵士重新開始操練,糧草、馬匹也要多多囤積,一旦打起來才不至於手忙腳亂。”

桓帝心底是偏向於主戰的,這番言論頗合心意,頷首道:“還是小舅舅說得通透明白,朕心裡也有底了。具體該怎麼安排,還是小舅舅下去擬一個摺子上來,詳敘各省的排程安排,朕會以最快的時間頒出旨意。”

雲琅應下起身,笑道:“是,姐姐也是這個意思。”

桓帝原本一腔興奮、躊躇滿志,頓時被這句話澆熄了一大半,幾位舅舅以及朝中的老臣們,仍舊還是拿自己當小孩子看待,凡遇大事總是要跟太后那邊商議過,方才會有定論確定下來。

雖說自己已經親政一年多,但是除了太后不再直接過問政事以外,朝局基本上沒有太大變化,那些老臣依舊唯太后馬首是瞻。比如青州重將韓密、三朝元老林太傅,都是受過太后大恩的,即便是教他們捨身效命、粉身碎骨,只怕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幾位舅舅就更不用說了,自然是跟太后更兄妹情深一些,而其他的一些要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