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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那些桌子碎塊都變成了更細小的碎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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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易書害怕齊柏不聽皇命,再來追殺自己,因此一回家,就收拾了衣物細軟,又拿出當日金文侯府的饋贈遞給那個僕婦和丫環,囑她們回去交給小侯爺,之後僱了馬車,也不及向老太太解釋,就帶著她逃離京城。

出了京城,走了十幾里路也沒遇到一個客棧,彼時天氣已經漸漸黑了,圓月升在空中,灑下清輝一片。

出乎意料的,段老太太並沒有問兒子這是在做什麼。這些天她仔細思量,也覺著金文侯府請兒子做先生這個理由有些牽強,如今兒子又帶著她倉皇離京,自然是有不得已的緣由,老太太是個最疼兒子的,自然不願讓他心痛為難,因此也就不肯開口相問。

「車伕,找不到地方歇腳了嗎?」段易書將身上唯一的一件大氅給老太太披上,他身上只有一件棉袍,在這樣嚴寒的天氣裡,身體早已經涼透了,想到母親偌大年紀,如何能受得了這風雪之苦,不由得越發焦急起來。

「公子,我也沒出過京,之前和你說在京裡歇一夜,明兒早晨再出發,您偏不肯,到如今我也沒辦法了,過了前面那個山坡,我和馬可也得好好兒歇歇,不然根本支撐不住。」

車伕大聲的回答,忽聽從風中傳來隱隱的馬蹄聲,他不由得遲疑向後看去,只見幾匹神駿之極的大馬轉眼間便來到面前,一字排開擋住了馬車的去路。

「大……大爺,我們……我們車上可沒什麼值錢的……您……您老開恩啊。」

車伕以為遇到了打劫的,「咕咚」一聲滾下車來拼命磕頭,車內的段易書聽見動靜不對,忙鑽了出來,藉著皎潔的月光,他清楚看見了為首人的面孔,身子不由得一軟,就坐倒在馬車上。

「齊柏,你……你不要欺人太甚,皇上……」

段易書握緊了拳頭,回頭看到母親倚著馬車壁睡著了,他這才重新撐起身子,站在馬車上沉聲對齊柏道。

「我老哥的話對我沒有用。」齊柏冷冷說完,馬鞭子指向段易書:「我說過,你走出王府的大門,一定會後悔的。」

「齊柏,你是大靖朝的皇子,這天下,是你齊家的天下,你竟然罔顧皇上的君威和國家律法,你……你算什麼皇室子弟?像你這種混蛋,死後也沒臉見你們齊家的列祖列宗……」

恐懼和憤怒讓段易書完全失去了理智,瞪著齊柏恨恨說完,卻聽他嗤笑一聲,猛的跳下馬來,森聲道:「列祖列宗不認我,那就不認好了。我只知道,這輩子,我認準了你。」

話音落,他猛然飛身過來,一把就抓起了段易書摁到自己馬上,然後對身旁的齊鵬道:「按我之前說的,把老太太安排在莊子上。」

「齊柏,你這個混蛋,你想做什麼……」段易書拼命掙扎著,下一刻,脖子上被狠狠切了一下,讓他的意識猛然就陷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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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過來,不是熟悉的床帳和房間。陰暗散發著黴味的房內,是入骨入髓的寒意。從腰部往下都是溼冷的,段易書低頭一看,才知道那是齊腰深的涼水,想來這該是王府的水牢。

雙手被吊在樑上,只有腳尖能夠觸碰到水底的地面,這個姿勢著實讓人痛苦不堪,段易書勉強動了一下,立刻從肩膀處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苦,讓他再也不敢稍動。

大概是守在外面的人聽到了裡面的動靜,探頭進來看了一眼,冷笑道:「醒了?這水牢的滋味不好受吧?誰讓你這書生太不知好歹,得罪誰不好?得罪我們家王爺,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真看著之前他對你好,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吧?嘿嘿,現在怎麼樣?就受著吧,什麼時候受不了了,願意服軟了,就和我說一聲,我告訴咱們王爺,興許還能饒你一命。」

終於露出真面目了嗎?

被吊在樑上的段易書無聲笑了起來,他早就知道:那些素日裡的脈脈溫情,那些看似真心的關懷和體貼,不過是給一個玩具的撫慰罷了,如果玩具肯安守本分,陪著主人開心,等著慢慢被棄就好。一旦玩具有了自己的意識想要反抗,所有的溫情和關懷就不復存在,有的,只是對玩具的鞭笞和調教,他應該感謝齊柏還沒有對他動手嗎?

「我娘呢?」沒什麼可牽掛的,哪怕就算是這樣吊著,痛入心扉,也比自己被迫在床第間像一個女人似的承歡好。現在段易書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高堂老母。雖然知道有皇上的命令在,齊柏應該不至於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不知道,有心關心你娘,就早點兒服軟吧,真是的,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