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所做的一切,都會化作泡影。
真田透抱著電話,徹底犯了難。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太會打牌,但是我喜歡看錶弟玩同城遊戲裡的鬥地主。
最痛苦的輸法,是地主攤開了自己的底牌,讓其他三方看見,然後讓其他三方絞盡腦汁,最後還是死在他手上。
未央(一)
菡瑾出了真田家的大門,一抬眼,就看見了一輛眼熟的車子,安靜地停在那裡。
她長舒一口氣,笑了起來,緊走幾步之後,跑了起來,憑著一股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衝動勁頭,一路奔到了車子邊上,停住腳步,曲起手指,在後車窗敲了敲,發出“咚咚”兩聲悶響。
車窗降下來,跡部轉過臉,朝她淡淡地看了一眼,表情同菡瑾的歡欣雀躍形成了鮮明對比。
菡瑾不疑有他,笑眯眯地湊上去,道:“等很久了吧?”
跡部臉板得更厲害了,一聲不響地看著她,半晌,憋出了兩個字:“上車。”接著,車窗又升了起來。
菡瑾摸摸鼻子,站在原地,左想右想,想不出自己又是哪裡惹到這位大少爺了。
不等她再說話,那邊車窗又降下來一半,跡部冷哼,用眼角斜她,嗤道:“還在那裡發什麼愣?你這女人,真是越來越不華麗了!”
菡瑾瞪大了眼睛,嘆了口氣,繞到另一邊,默默地拉開車門,坐上了車。
車子裡的氣氛一如她預料得那般不好,跡部冰著一張臉,坐在離她較遠的地方,雙手環胸,不說話。
菡瑾看了他幾眼,幾次試圖開口,都被他刻意製造出來的冷氣給煞到了。對方一副“本大爺就是不想理你”的樣子,你能耐他何?
車子發動了,菡瑾跟跡部各據一方,前者時不時偷瞄後者,後者卻是一動不動地直視前方。如果說之前分給還在車外的菡瑾的眼神,勉強還能算得上鄙視的話,這會兒,他已經連鄙視都不想鄙視她了。
以往發生這種情況,兩個人裡頭,最先妥協的就是跡部。當然,這位大少爺從來不把他引起戰爭,後又主動跑過去找菡瑾搭訕的行為認為是自己在示好。
今兒個情況卻有些異常了,車子駛出了老遠,也沒見跡部換個動作,調整一下表情。
終於,在車子拐了一個彎之後,菡瑾再也撐不住了,頂著跡部釋放出來的氣場,開口了:“景吾你怎麼”想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妥當,她斟酌了一下用詞,乾脆從頭開始問起,“你不是說你要過幾天才從英國回來的嗎?”
跡部瞟了她一眼,眼神較之方才更加嚴厲,菡瑾被他看得無端端心虛起來。
正當她以為他依舊不會再理會她的時候,他卻說話了:“如果本大爺再晚回來一天,你還要折騰出什麼事情來?”態度很惡劣,語氣很囂張,說出來的話相當衝,“你爺爺糊塗了,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腦子也跟著他一塊不中用了?”順便趁機罵一下對方家向來跟他不對盤的老頭子,表達對其任由孫女胡來的不滿。
菡瑾嘴角一彎,撇過臉去,無聲地笑開了。
她輕咳幾聲,故意用很嚴肅的口氣對他說道:“景吾,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這話要是被爺爺聽見了,他肯定會很開心的。”開心你又主動上門,給他理由折磨你了。
跡部原本裝冰山的臉抽了幾下,有漸漸變黑的趨勢。
他自然知道某位老人家的惡趣味。他記得他還很小的時候,對方在他的印象裡,明明是個嚴肅、睿智、慈祥的老人,對自己,相比起其他同齡人,也是比較欣賞的。這些年,確切地說,是自從他跟菡瑾訂婚以來,對方的為老不尊,已經越來越沒下限了。
跡部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他理解他護孫心切,但是他無法苟同甚至適應有一個比自己長了兩輩的人時時刻刻緊迫盯著他,企圖找自己把柄的行為。這已經不只是華麗不華麗的問題了。
跡部氣惱了一陣子,抬起頭時,正好看見菡瑾別過頭,用側臉對著他,整個人正不正常地抖個不停。一看便知是在笑。
他那被柳家某位不華麗的爺爺轉移的注意力,瞬間回籠,他再一次板起了臉,並且,比之前更加火大了:“柳菡瑾,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玩很有趣?”
有趣?
菡瑾想起了真田透得意的樣子,好吧,確實有點。
不過,看跡部的臉色,這種想法,最好還是不要讓他知道了
“沒有很有趣。”菡瑾搖了搖頭,側過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