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很想說是,但是回想起每一次自己表現糟糕,莫汪逸就總是會來那個時候來到失落的自己身邊,他就什麼都說不出口了,嘴角像是比他早一步認識到這一點兒而彎起,他笑意盈盈的應道:“嗯!他不是!”
“那不就是了。”
王鳳華見他想開,伸手出去,終於揉到那頭看起來就很軟的綠毛上,心滿意足的揉的更亂。
陳勝奇很是驚訝,短短几句話的功夫,氣氛儼然成了兩個世界,他下意識看向改變了這一切的人,之間對方眼底的神色一如既往的複雜,看不清,看不透,卻絕對不會讓他心生警惕。
穆迴風又一次說道:“其實戰鬥也是一樣的,哪怕是敵人,也有欣賞也漠視的區別。”
“戰鬥?”
風箏好不容易從王鳳華的愛撫裡掙扎出來,就聽見穆迴風這麼說。
風不祥居然也看向穆迴風,詭秘的眼神落到坐在自己正前方的男人身上,無聲中就是一種審視。
穆迴風全無所覺,神色淡淡,就連語氣都沒有起伏。
“沒錯,正是在血與火的戰場,生死一線的危機之中,這種時候,你反倒會發現,能夠一直與你拼殺的人,會是你最欣賞的那種人。”
沒等風箏他們說什麼,穆迴風繼續說道:“因為危險,所以必須全神貫注,也因為危險,所有人都在拼盡全力,為了活的更久,你的雙眼必須直視對方,眼裡只有自己面前的這個人,你要比任何人都要看清他,甚至在對方死之前都要把他的每一個變化深深印在眼睛裡,分毫不離。”
“而當你或他倒在地上死去,先湧上來的絕對不是不甘,而是寂寞……”
他這樣說完,車廂裡一陣沉默,陳勝奇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說什麼好,風不祥掛起冷漠的笑,鼓起了掌。
“說的好。”
從來都不懷疑安生眼光,卻不見得對他選擇的有多少看法的風家異數在這無言的時刻,坦率的為對方應援出聲,坦然的表現出自己的欣賞。
王鳳華可不像風不祥那麼怪異,她的臉上掛著彆扭的笑容,乾巴巴說道:“能夠這麼想的人,一定不會很多。”
穆迴風透過倒視鏡給了王鳳華一個眼神,這是不含情緒的一眼,卻看的她通身冰冷,等她再去確認這是不是錯覺的時候,穆迴風已經笑著,一如往常般說道:“可能是我有一個全宇宙皆知的宿敵的關係,其他人應該只會有拼盡全力活下去的想法,抱歉,一不小心誤導到你們了。”
風不祥在王鳳華出聲之前,嗤笑出來。
“理他們做什麼?一群活在平凡世界裡的凡人,怎麼會懂那獨一無二的東西。”
“風不祥!”
王鳳華超叼的怒吼了這異數一聲,扭臉也不甘示弱的說道:“我們是俗氣,可是全力活下去有什麼錯?不是誰都站到你們這樣的高度的!還有……風箏!”
乍然被點名的風箏驚恐叫道:“是!”
王鳳華:“別學你神經病哥哥!他就是個神經病!”
風箏:“……”
被這麼指著鼻子罵風不祥倒是分外有紳士風度,他只不過送去一道睥睨的眼神,就足夠再度把王鳳華的火氣點燃。
就在這混亂時刻,穆迴風有著異樣味道的沉穩聲線響起。
“到了。”
幾人精神一凜,紛紛看向車外,高聳威嚴的建築物,正是學院賽的開設場地。
安家提供的交通工具被停在規定好的場地,他們走向特殊嘉賓使用的通道。
風箏小心的和在自己身側的穆迴風交流。
“閣下,為什麼您那麼清楚那種感覺?”
穆迴風摸摸風箏的頭髮,言語間透著對自己的調侃。
“也許是,我有一個死在對方手裡,也只會感嘆世上只剩一個他會不會寂寞的好對手吧。”
風箏懵懂的應是,看著他走過自己,看向前方,高大的背影,給少年留下了足以用一生超越的成就。
風不祥在穆迴風路過自己的時候,突然出聲。
“你親手殺過人吧。”
穆迴風腳步頓了下,看向這個被安生委託來幫忙的男人。
風不祥還是掛著那一看就令人不舒服的笑,像是孤傲不遜的魔一樣的男人就這樣笑著說道,字裡行間滿是血液的甜香。
“我看的出來,不是宇宙間開放的花火,你更適合面對面,使用冷兵器斬殺對方的戰場,在那裡才是你的舞臺。”
穆迴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