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也沒有她以為的那麼漂亮嘛。
這種感覺湧現的瞬間,她感到一絲羞恥。
果然還是想聽他解釋的麼?這驟然冒出的危機感啊……
她掐著掌心,目光越過其他人,看著阿虎:“我不認識他。”
不再逗留,目不斜視地往前,走過長髮女孩身邊時,不經意地近距離撇她一眼。
唔……臉上好像有不少雀斑……
拾階上樓,她握拳對著額頭敲一記。習萌萌,不可以這樣!
她走後又過去兩分鐘,莫遲舉步回房。
眾人的眼神全都好奇地籠在他身上。
長髮女孩駐足原地,眨巴眼看他,猶猶豫豫不好意思靠前。
阿虎一揚眉,抓住機會嘲諷:“剛才聽到了麼?她說她不認識你。”
莫遲無聲勾唇,漆黑如墨的眼底散發一抹寒光,面容模糊地隱在暗光下,雖看不清晰,但卻能迎面感受到冷然的氣場。
“情侶之間鬧彆扭,單身太久看不出來?”
語氣散漫,言辭狠辣。阿虎胸口正中一刀。
其他人給足他面子,強忍著沒笑出聲。
這年頭,單身狗真應該被列為重點保護動物。
而當事人卻一臉無謂,不疾不徐地朝主樓的堂屋走。他的房間在樓上,與習萌不在同一棟樓。
長髮女孩眼睜睜看著他進屋,自始至終被他忽略,連一個眼神都不曾停留。
女孩回到房間,向習萌的床鋪看——
她面朝牆,也不知是睡著還是醒著。
想到之前當她面說的那番話,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燙。
“封溪,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明天上午就退房吧。”她聲音小小的,習萌依然保持清醒,全部入了耳。
封溪,也就是短頭髮的女孩,調侃道:“怎麼,不是想在拉薩來一場豔。遇麼?”
“你別說了!”女孩忍不住又看一眼習萌,臉色尷尬,指著她用口型說,“他女朋友。”
封溪瞭然,不再多說什麼,重新戴上耳機。
在同屋另兩個女孩回來之前,室內保持一片詭異的安靜。
習萌側躺在床上,莫遲對阿虎說的那句話,因為沒有人同時出聲,每一個字音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想象阿虎啞口無言的樣子,想笑,又笑不出來。
莫遲……莫遲……
你知不知道你遲到了……
***
拉薩夏日的早晨涼意颼颼,習萌穿上外套下樓時,喬沐希正坐在院子裡吃早飯。
看見她,吞嚥,喊道:“過來一起吧,你男朋友手藝不錯。”
習萌:“……”
立定在桌邊,看清喬沐希碗裡的,好像是簡單的油潑面。
這時,廚房裡走出一個人。
餘光瞥到是誰後,她沒扭頭看,而是保持站立的姿勢,對喬沐希說:“我沒有男朋友。”
喬沐希挑眉瞅她,笑著看向走過來的某人,揶揄:“你這男朋友做的得有多失敗,才能讓人家都不肯承認你。”
莫遲沒吭,將一碗麵放桌上,“坐下吃吧。”
話是對她說的,墨黑的眸在彎腰的剎那偏過來看著她。
她視若無睹,看向喬沐希:“我出去玩了。”
轉身走向門洞,聽見身後,莫遲對喬沐希說:“幫我收一下碗筷,麻煩了。”
喬沐希看著桌子,嘆息:“是挺麻煩。”轉而灑脫一笑,“不過沒關係,願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去吧。”
“……”
習萌頭皮一麻,察覺莫遲又跟過來了。
上午,和昨日一樣,她在街上隨意閒逛;下午,她跑去甜茶館坐著,聽旁邊一個上海大叔聊西藏風俗。
習萌感嘆這裡的狗狗看上去格外悠閒,獨自在街頭踱步,懶洋洋的,不叫不吠,一點不怕生人。
大叔和她說了幾個西藏民間和狗有關的故事,告訴她,犬類在藏民心中享有一定地位,隨即由此談論到藏族人民的信仰。
莫遲坐她對面,手裡轉著盛甜茶的瓷盞,看她側耳聆聽的認真神情,莞爾淺笑。
習萌聽得入迷,絲毫不察。
反倒是津津樂道的上海大叔眼角一偏瞅瞅他,莫遲微頷首,禮貌投以一笑。
甜茶館內乞討的小孩伸手過來拿大叔擺放在桌上用來續杯的零錢,大叔一瞪眼,趕他走。
男孩子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