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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院子裡那棵伴隨他一起長大的桂花樹。那些不同身份的同樣遊走在社會底層的鄰居,也許現實和粗俗,但多少是善良的,每天下學聽到幾句熟悉的“流弋,回來了啊!”也會覺得親切。

流弋知道,他缺的,其實是一個我家的概念。

廖冬之前搬家就把菜菜也帶了過來,小東西的適應能力很好,等流弋搬來,見到它的時候它已經在小區花園裡撒歡了。

春節的前幾天又下了一場大雪,寒流持續的時間也意外的長。

冷天氣總是格外的讓人無法忍受,但是飄雪會讓他的心情好一些。

期間見過葉阡程一次。在市中心附近的廣場上,人很多。為慶祝春節的大紅燈籠和中國結也高高掛了起來,遠遠看去一片的紅。

葉阡程穿了灰色的外套,被耀眼的白色和紅色掩映得有些模糊,脖子裡圍著那條他圍過的圍巾。清清冷冷的臉,俊氣逼人的五官,只是眼角有點疲憊的感覺,像是缺乏睡眠的樣子。

流弋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剛從床上起來,葉阡程的嗜睡,他是有點了解的。

心裡這麼想,就不假思索地抬手摸了摸他下眼瞼的青色,“你最近沒睡覺啊?”

葉阡程把他的手抓下來握在手裡,“沒有,是昨晚剛下的飛機,時差好沒倒回來。”

“你出國了?”

“嗯,因為要到春節了,所以去陪爺爺奶奶住幾天,我爸媽又抽不出時間去看他們。幸好老人都很喜歡孫子,只要陪著他們就很開心了。”

廣場上的大部分噴泉都開啟了,水聲和周圍人的說話聲交織在一起很嘈雜,說話需要有些大聲,流弋問,“那你找我有事嗎?”

“我看那邊正在拆房子,你現在住哪裡?”

流弋只說是以前的鄰居借的房子,其他的都沒提。他沒想到葉阡程約他出來只是為了這件事,下意識地就開始撒謊。

兩人在廣場上站著說了一會兒話都覺得冷,融化了一半的積雪潮溼陰冷,凍得腳底發木。流弋去買了熱飲料,因為不知道哪種好喝,直接買了最貴的一種。他的手上起了凍瘡,對比起葉阡程的修長手指顯得很難看,到後來他都不太敢伸出來。

“對海鮮會過敏嗎?我們去吃海鮮。”路過一家酒樓的時候葉阡程偏過頭來問他。

流弋想也沒想地點頭,他不在意吃什麼,他喜歡聽葉阡程說“我們”,就算不是親暱的口吻也感覺兩人離的很近。

他們在一起吃飯的次數並不少,流弋一直沒摸清葉阡程究竟愛吃什麼,有的時候表現的很挑食,有時候就像他自己說的一點不挑食。

葉阡程給他夾菜,自己吃的不多。

放鬆了心情後流弋很容易忽視外在的環境,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兩個人的相處被簡化成一個人的小天地。即使是沉默的氛圍,他也覺得愜意和滿足。

回去的路上又開始飛小雪,路燈很亮,天幕很黑,流弋沒看時間也知道自己打工遲到了。

在岔路口分手時葉阡程送了他一個黑白色的掛飾,“小禮物,送你的。”

“啊?”流弋又開始發懵了,等葉阡程把東西塞進他手裡了才說了句謝謝。葉阡程笑了笑,“每次你說謝謝我怎麼都覺得自己好像是做錯了什麼事。”

“沒,是真的很謝謝你。”流弋說完也開始覺得自己無聊又乏味了,從認識到現在,一直就這麼幾句枯燥的話說來說去。

沒有什麼回禮,流弋只說了句“我經常想起你。”

喜歡的話,他還是說不出口。曖昧或許傷人,但是也很溫暖。喜歡有很多種方式,不在一起,也不是天理難容的事情。

葉阡程笑著湊過來吻了他的唇一下。

所謂朋友

流弋第一次和流蘇之外的人一起過春節,有些拘謹,又有些興奮。

孔文在客廳和廚房之間不停地穿梭,說話總喜歡很大聲,他說這房子真好,他也想來搬來這裡住了,話音還沒落就被廖冬一個眼神瞪得閉了嘴。

孔文是很小就隨打工的父母在城市漂泊的,斷斷續續地上了幾年學,如同大部分被邊緣化的青少年一般,過早地遊走在社會上,可能膚淺和野蠻,但是笑起來比很多人都明亮天真。

“流弋,冬哥好人,也比我們都有本事,我們都崇拜他……”孔文喝醉了酒就開始說些沒有邏輯的話。

流弋跟著笑,目光模糊,葡萄酒的感覺一點都不辛辣,喝進嘴裡清涼而燻甜。

孔文還在罵罵咧咧地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