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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是的,就是的!”秀如用一種勝利的口氣說。

“看不出來,這個二柱子還真有兩下子,要不人家都說淘氣的孩子點子多呢。”秀子小聲地和張文光說。張文光接著說道:“這孩子,我看將來要是當兵,一準是塊好材料。說不定能當回個團長、師長的。”說完,他猛地又說出一句:“秀如,你去到楊叔叔家把弟弟叫回來,別讓他老去人家家裡玩兒,給人家添麻煩。”秀如應聲而去。

孩子上學,大人上班,一家人各司其職,其樂融融。

一天夜裡,秀子忽然覺得有要臨盆的徵兆。她認定是白天和煤糕時用力過猛,閃著了。她知道這兩天就是預產期,她是想在去醫院之前把家裡的事情再料理一下。因為她放心不下文光和兩個孩子在她離開的這幾天的生活,所以她要儘量地多幹一些。不曾想,幹過了頭。

應該馬上就到醫院去。可是這裡不比城市,從隊裡到鎮上要有20幾公里的路程。張文光馬上穿衣跑出去找司機,不巧,幾個司機都不在。一個給鑽機送鑽桿沒回來。聽說是汽車陷進了融化的積雪形成的軟泥坑,另一個是專門開車救援去了,現在還在處理之中。小車也不在家,因為隊長這幾天一直在外面沒回來,現在不知道是在哪個機臺或是在哪個普查小組。就算是知道,也趕不回來。沒辦法了,張文光急忙向楊機長家跑去。連急帶跑,他已經氣喘噓噓、滿頭大汗。

“楊嬸!楊嬸!”他邊喊邊拍打門。

“誰呀?”

“我呀!張文光呀!秀子她馬上就要生產了,想麻煩您過去看看。”

“怎麼不早上醫院呢?我說她就在這一兩天嘛。你呀,你可真是夠戧。”楊嬸一邊數落著,一邊快速抓衣服下地,連鞋都沒穿好,就急忙跟著張文光小跑著向他家前進。跑了幾步,她又不得不停下來重新提好鞋,然後再繼續三步並兩步地儘量努力加快步伐。張文光在她旁邊不斷地解釋著找不著車等等原因。楊嬸說:“看來就是得在家裡生了。”她指著遠處的一片農民的房子說:“你馬上到趙大娘家,她經驗多,讓她趕快來。”

站在秀子床前的楊嬸喘著氣,說不出話來。她拉著秀子的手,在秀子滿是汗水的額頭上抹了兩下,算是給秀子一些信心。定了一會兒神,楊嬸開始詢問秀子,並對她進行了簡單的檢查。她說:“沒辦法了,隊裡現在沒有車,只能在家裡生了,我看沒有問題。我讓張工到村子裡找接生婆趙大娘去了,她經驗豐富,接生過好多孩子,你就放心吧。”她邊說邊替秀子脫掉衣服,做著產前應做的準備。床上的事情辦完了,她又去燒水,準備盆子,毛巾,草紙等。在她做完這些事情後,張文光領著趙大娘進來了。趙大娘一看就是個乾淨利整的精幹人。中等身材,白白淨淨的,看樣子有50出頭。頭髮向後梳成了一個纘兒,上面橫插著一個簪子,兩個褲腿還用黑帶子綁著,一看就是一個典型的中國農村婦女的打扮。

她檢查了秀子的肚子,認為胎位正常,是順產。她又為秀子把脈,認為脈象也好。她讓秀子儘管安心,說沒有任何問題。她說大概還得三四個鐘頭的時間,也或許是在天亮的時候孩子才能出生。經她這麼一說,大家那懸在嗓子眼兒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趙大娘在接生方面是一位久經沙場的人,她對著站在她面前的張文光說:“你們男人呵,就知道一時的痛快,哪裡知道女人生孩子的痛苦。有的女人,本來好好的,硬是在生孩子的時候丟了命,你說可憐不?尤其我們這交通不方便的地方,遇上個難產的就嚇死人。”

楊嬸好像突然間想起什麼來,她帶著幾分神秘的樣子對趙大娘說:“趙娘,我看說不定我們得熬一夜,我家裡有點兒現成的乾糧,我回去拿來,咱們下半夜總要吃點兒東西的,是吧?”趙大娘說:“行,那你就辛苦一趟吧。”楊嬸還特意地關照張文光說:“張工,你熬點兒稀飯準備著,回頭你媳婦餓了要吃點的。”張文光滿口應承地說:“放心吧,這事我能完成。”看著楊嬸走出了門,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多熬一點兒,咱們大家都喝點兒。”

待產時間和趙大娘預測的差不多,產婦迷迷糊湖地睡了一會兒。大約凌晨5點多鐘的時候,產婦開始了真正的產前陣痛,楊嬸順手就把門簾給放下來了,她緊密配合著趙大娘,為產婦清洗,幫產婦確認好位置和姿勢,在下身墊上草紙。她們緊張而有序地開始為秀子接生。

“用勁!對!再用勁!”趙大娘指揮著秀子。秀子是醫生,她其實是知道這一切的。但是她現在被疼痛折磨得有些不清醒,她需要有人為她指揮、助威。這就是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