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翟女凝望著他,顫慄著合上雙眼。常舒的手臂放在她腰側,將她緊緊地一抬,攬入懷中。翟女的身軀一下子軟了下來,在常舒懷中“嚶嚶”哭泣。那雙手在她身上撫挲著,不知不覺地卡到了她的頸上。然後,全無兆頭地,收緊了。
常舒自知翟女會武功,他在卡住她的同時用盡全身力把她往草堆裡攘去。他早看到那裡有一塊石頭,將她的頭撞到石上。在血流出來,沾到青草上去時,常舒感覺到翟女動彈了一下,似乎想掙扎,然而卻又再也沒了動靜。常舒貼緊了翟女的面孔,她神色那麼安詳,就是唇色發青,卻還是靜靜地,一聲也不出。她的眼睛細微地在薄薄瞼皮下轉動,彷彿正在陷入一場甜睡之中。常舒的氣息越來越急促,彷彿他的脖子也被無形的大手掐緊了,竟比身下的翟女還要難受。他的腦子裡一陣陣昏沉,渾身無力,手指不知不覺就松馳下來。
翟女在將要陷入完全的黑暗之時,突然好似被人拉了一把,又驟有了知覺。她感覺到常舒在她身上重濁地喘著氣,那雙手依然擱在她頸側,然而卻再無動靜。
“你,”翟女好半天才終於能說出話來,道:“不殺我嗎?”
常舒突然跳了起來,撥開叢叢草葉躥了出去,象逃避妖鬼一般迅速。翟女向他追過去,嘶聲叫道:“你不殺了我,就得娶我!”
常舒的頭巾在草尖上頂了一頂,便沒入水中,兩隻手臂用力地划著,象刻意打水一般,潑出大篷大篷的水花。
翟女大哭起來,眼淚嘩嘩地往下墜落,落在闊長的草葉上,壓得青草不堪重負,彎下腰去。“我會回越州,在香鯪溪下等你!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總要回來!你聽到了吧?你聽到了嗎?”
回答她的只有越來越急的水聲,這水聲也漸淡去了。水面上餘下漸漸散開的水花,象一個空蕩蕩的回答。
河流又如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