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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好!比就比!”宋錄發了性,喝令道:“來大樽來!”

唐瑁自然應諾。於是當堂正中就搬過來一隻徑長三尺的大樽,微笑不語的鄂奪玉,與狂呼怒喝的宋錄,兩個圍這大樽,你一勺我一勺地拼著酒。四下裡人都往他二人身邊擠來。眼見那酒在盆中一寸寸淺下去,圍觀者無不齊聲喝好。連後堂的女眷們,都躲往屏風後,偷偷窺視。

杜延間趁這亂糟糟的時機,將杜樂英拎了過來,附耳傳令。杜樂英連連點頭,道:“是是,我記住了!”

“你留心點,他要是喝醉了,你記得明日去尋他,知道不?最遲也不要遲過明日!”

“放心,我還沒見他醉倒過。宋錄輸定了!”杜樂英篤定地道。

然而他正說著,就聽到有人驚叫了一聲。他抬眼一看,鄂奪玉神色有點發呆,吃吃地笑著,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悶頭悶腦地栽了下去。他栽下去時,手亂舞著,抓住了羅徹敬的衣襟。羅徹敬被他帶得一個趔趄,連退了好幾步才站定。

宋錄將酒勺扔到樽中,得意大笑起來。杜樂英趕了過去,和廝僕們一起,七手八腳地將鄂奪玉抬到一邊小廳中。

杜樂英與幾名世交子弟互敬了兩杯迴轉來,那榻上竟然一空,兩名丫環們歪在地上,不省人事。他不由吃了一驚,半醉的腦袋一下子清醒過來。風從小窗中刮入,兩幅簾子飛起老高,一片衣影隱約飄逝。杜樂英一躍過去叫道:“十七郎,你竟逃席?”

鄂奪玉被他喝破行藏,無奈地回頭,道:“小聲點小聲點!有什麼事?”

“你偷偷摸摸幹什麼?”杜樂英起了興趣,向他身上打量著,道:“有什麼好玩兒的事麼?”

被他盯了個正著,鄂奪玉也只好無奈地笑道:“你有興趣,不妨與我一起來!”

杜樂英興致大漲,道:“原來你沒有喝醉呀?件事我先跟你說……”

兩人在瀧丘的屋頂上跑動,初春輕寒的夜晚氣息撲在被酒燒紅了的臉上,很是清爽。杜樂英將杜延章的囑託說了,鄂奪玉點頭道:“我去跟他說好了……”

這時梆子聲響起來,己經是二更天了。杜樂英驟然發覺自己到了一處僻靜的巷子裡,他抬頭看去,纖月如一隻微微翹起的蘭花指,掂在一角高聳的飛簷上。

“這是……”他好一會才分辨出來,驚道:“這不是從前踏日都的營房麼?”

踏日都起先只有一兩千匹馬,還能在城裡呆下。後來馬匹越來越多,不得不在城外新闢營房,這裡就閒了下來。杜樂英雖然從小在瀧丘城裡長大,可也沒怎麼來過此處。

“噓!”鄂奪玉一指豎在唇邊。

杜樂英正想問,就看到三個與夜色混為一體的黑影從牆頭越出,顯然剛剛和什麼人打過一場,他可以清晰地聽到重濁地喘息聲。雖然杜樂英遠遠地躲在牆角,可那幾人的目光還是毫不遲疑地向他們這裡投來。

他不自覺地往身側拉去,然而卻扯了個空。再看時,鄂奪玉不知何時戴上了一頂風帽,站到了月光如水的明地上。

“是誰?”低喝聲象一柄迴旋鏢在風中轉動,發出鋒薄的顫音。

鄂奪玉不言不語,只是高高舉起了手中的事物,月光在那東西出來時驟然了顏色,一抹鬱郁的綠色在他手掌心處閃爍。

“是你?”來人的語氣變得有些古怪,似警覺卻又有一絲輕蔑。“你來做什麼?”

“許久不見,前來探問一二而己。”鄂奪玉含糊地笑著。雖然杜樂英早就見識過許多次他的口技之術,這時還是禁不住驚歎了一下,真與羅徹敬一模一樣。

“是你乾的好事?”那幾人分明勃然欲怒,當中一個沉聲喝道:“你休要猖狂,扯了我們,也脫不了你的干係!”

“我,我又有什麼干係了?”鄂奪玉悠然邁步。

“算了,你想要幹什麼?”那人又壓低聲道,他顯然是三人中地位最高的。

就在這時,猛可裡乍出一聲暴喝:“我瞧見了,就在那裡!”

杜樂英捂住自己的嘴,差點沒叫出聲來,那是陳襄的聲音!

果然緊接著就是王無失的厲嘯聲,長矛破空聲從飛簷下穿出,彷彿是以月為弦,以簷為臂的一支巨箭。

三人驟地轉身,三道細劍繞著矛身劃出細微地旋渦,將王無失往外推去。陳襄隨之出現,盯住了鄂奪玉,咆哮著向他擊來。“藏頭露臉的傢伙,看刀!”

鄂奪玉往後連閃了三四下,終於得隙將手中小劍一抬,架住那刀,低聲道:“是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