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蹊蹺,遠在中州的樊季如今縱使有心也是無力,決計不會做出這種蠢事來。如今旭陽門偏安炎國一隅之地,不可能朝此地伸手,寒冰崖又都是女子,平日行事也不甚妥當,我倒是覺得,那個號稱能使天下無憂的無憂谷並不似傳言那般光明正大,你派人多盯著一些。”
北冥節略略欠了欠身,神情又恭謹了幾分。“少宮主過獎了,屬下盡是行分內之事,這周國本就是屬下所轄範圍,若是出了紕漏,哪裡對得起宮主和少宮主的器重?如今少宮主親自坐鎮周國,為的就是拉攏那位殿下為我黑水宮所用,屬下自然不會懈怠精神。不過,上次無憂谷萬流宗前去謁見周侯,雙方在昭慶宮中談了許久,內侍宮婢一個都不得聞其中隱秘,所以屬下也認為,無憂谷定是想擇機而動。不過,每代無憂谷傳人,行走在外的最多隻有一二人,要想盯住他們的行蹤並不容易,就連無憂谷的所在,如今天下也沒有一個外人得知,這般鬼鬼祟祟的,確實不像他們表現出來的那般大氣。”
如笙點了點頭,緩緩離座而起,在珠簾內踱了幾步,隨即脫手擲出一物,如同電光一般直衝北冥節胸腹。北冥節一愣之下,立刻以二指輕輕夾住,這才發現是一柄黑色小劍,劍刃上還流轉著似金似銀的光芒。“少宮主,您這是”他只是瞟了一眼形貌便大驚失色,連忙出口問道。
“周國之亂已現端倪,如有必要,你可隨時讓其他都護前來協助。那位主兒即將離開周國遠行,那麼,我就必須跟隨而去,否則若有疏忽,後果便不堪設想。”如笙見北冥節還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不由展顏一笑,“你不必多想,此物乃是我離宮之時,師尊親自所賜,宮中僅有的三枚被我帶出了其二,這一次頒賜於你,乃是為了大計,你收好就是了。”
北冥節連忙起身鄭而重之地謝過,須知黑水宮十二都護向來不相統屬,只聽從宮主一人之命,這黑水符就是印鑑之一。如今如笙一開口就是排程之權,無疑將他置於和十二都護之首天都護龍濱海同等的地位之上,他心中的興奮就不用提了。
嚴修見練鈞如一臉睡眠不足的模樣,不由啞然失笑,大庭廣眾之下,他自然不能表現出過分親密的架勢,側身讓練鈞如走在身前之後,他便低聲傳音道:“昨晚那位嘉公子見你一直未曾下來,似乎很是意外,隨後打發自己的侍從去了宮城,興許是向周侯奏報去了。那北冥節苦心安排的四個女子他全都要了,直到現在也還未起身。聽說,他拿出了千金為這四個女子贖身,可能是想將她們帶回去。”
練鈞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腳下卻毫不停息,待到行至自己的馬車前,他卻發現樊嘉的一眾侍從護衛早已候在了那裡,瞥見自己時,這些人都是一副驚愕之色。“興平君殿下,您,您這麼早就起身了?”樊嘉的一個近身護衛難以置信地問道,“我家公子還未出來,您是不是再耽擱一會,和他同行?”
“算了,大哥想必是流連忘返,本君還是不擾他的雅興為好。”練鈞如隨口笑道,“待會大哥出來之後,你們替本君轉告他一聲,就說恭賀他新得美人!”
一眾人等頓時發出一陣心領神會的大笑,便目送練鈞如登車離去。待到看不見人影了,幾個侍從便在那裡嘀咕開了。“也不知這位殿下用了什麼迷魂藥,那位如笙小姐平日見客時,也都是攏著面紗,隔著珠簾,到了楚情館這麼久,連一個得親芳澤的人都沒有!”
“你還說,昨晚公子聽到那個北冥節來稟報時,臉色都青了,還得裝作一副大度的模樣,真真是”
“你不要命了,居然在暗地裡說公子的不是?公子昨夜也是銷魂十分,你得知道,那四個絕色處女,可不是人人都消受得起的!”
練鈞如踏入自家府邸大門,一入目就是一副繁忙的景象,不由眉頭微皺。這一處府邸雖然豪奢華美,他卻是沒打算長住,因此平日負責灑掃的僕役也並不多,大多數僕婢都是在內院伺候,外院卻只有幾個裝點門面的人而已。此時此刻,只見青石地上處處都是水痕,幾個身材粗壯的男僕正在賣力地打掃著,四周的花草樹木似乎也經過了一番修剪,煥發出別樣的生機,就連遠處的亭臺樓閣也隱隱可見人影晃動。
“這,這是怎麼回事?”練鈞如看得目瞪口呆,見明空和孔懿兩人迎了上來,不由伸手指了指忙忙碌碌的眾人,不解之色溢於言表。“這些人都是眼生得很,什麼時候到此地來的?”
明空和孔懿相顧一笑,還是明空把話說在了前頭,“殿下,陛下已經來了旨意,以您在前線抗擊北狄有功為名,通告天下,為您加封地三城,將虎豹營的五百人撥為您的隨身扈從,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