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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開支呀。”

馬良冷笑著反駁道:“難道為了區區千元錢就剝奪了法律賦予殘疾人的參與權利?要明白殘聯的性質是為殘疾人服務的,少了農村代表的意見,以後的工作就會走上彎路。經費真要不夠,就用殘聯辦公費補上!”

末了,馬良乾脆把康正年晾在一邊,派馮兵下鄉調查後,重新擬定了代表名單。

唉,這樣下去還如何工作?!康正年越想越窩火,費勁咳嗽兩聲“噗——”吐出口濃痰,正轉身要走,耳旁響起一聲斷喝:“隨地吐痰,罰款五元!”一個戴紅袖套的老者不知從哪兒斜刺殺出,戳在跟前。

康正年苦笑一聲,搖著頭,乖乖地從衣兜摸出五元錢。

唉,把他的!一事不順事事倒黴啊!

康正年嘆息著,踏進了乾淨整潔的縣委大院。

理事長 二十四

每年五月的第三個星期日為全國助殘日。也就在這一天,西川縣殘疾人聯合會第二次代表大會在縣政府招待所隆重召開。與此同時,由縣委縣政府帶頭髮起的“人人捐出一元錢,奉獻愛心來助殘”活動,在縣城和二十個鄉鎮同期進行,兩天間收到社會各界愛心捐款五萬三千元。

像馬良預料的一樣,二代會上,縣裡對殘聯班子做了調整:馬良的理事長職位沒動,副理事長康正年調縣城建局任副局長,原城建局五十出頭的副局長鬍志清到殘聯任副理事長,縣民政局辦公室副主任白麗調任殘聯辦公室主任。蔡麗芸調往招商局。

胡志清到殘聯上班的頭一天,馬良笑哈哈打趣:“老胡啊,莫不是犯啥錯誤了?”胡志清樂呵呵著說:“哪裡話嘛,咱是在城建局累乏了,想來殘聯歇息一下。”果然,剛上兩天班,胡志清的老毛病就犯了,因血壓升高住進了縣醫院。馬良在無可奈何中把副手的一攤工作全擱給白麗,叫馮兵應付辦公室事務。

這天剛上班,馬良像往常一樣開始翻閱剛到的省市報紙,白麗收拾完桌子後倒了杯開水放在馬良手邊,落座後漫不經心地說:“馬良,噢,馬理事長,咱倆又坐一搭啦,這不是做夢吧?”

馬良用眼角的餘光掃視一眼盯著自己的白麗,不以為然地說:“啥話嘛,想拍馬屁呀,在民政局那陣兒,你不是成天找茬兒跟我鬥嘴嘛。”

“那倒不假,可自你走後,沒了對手,就天天干坐著乏味透了。後來我想,或許那就是生活。生活的滋味兒。”

“難道說,你來殘聯是接著跟我鬥嘴呀?”馬良言罷,自個憋不住先笑了。他突然間覺得,這個姑娘怪有趣的。

“怎麼不是呢?為調到殘聯,我託了不少熟人關係。終於夢想成真吶。”白麗說著,抿著嘴笑了。

“唉,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就是嘛。”

見白麗一臉的得意,馬良提醒道:“白麗,殘聯跟民政局不一樣,只怕以後沒得這份清閒。”

“不會吧?”

“過兩天你就知道哩。”

正說著,馬良從《西京日報》一版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一則標題新聞:“國家殘聯‘視角第一,中國行動’白內障復明手術隊抵達西京。”馬良沉思了一下,立馬起身,撥通了西府市殘聯辦公室電話:“喂,我是西川縣殘聯的馬良,請問國家殘聯手術隊在西府市有名額嗎?”

那頭一位女同志說:“沒接到省殘聯通知,聽說這次主要在南北幾個山區貧困縣做手術哩。”

馬良說了句“謝謝!”放下話筒。扭頭對白麗說:“你馬上收拾一下和馮兵下鄉,把全縣三千六百多盲人篩選一下,能透過手術復明的白內障患者單獨記下,我到西京城裡請北京的手術隊去。”

白麗撅起嘴說:“馬良,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呀。要去也得給縣上先打個招呼,這麼冒冒失失的,當心闖下亂子!”

馬良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解釋道:“照老套套啥事都請示,待開會、研究、批准後,黃花菜早涼了,你莫看這報是前天的嘛,人家不定早開始做手術啦。”

見馬良去意已決,白麗有點擔心地說:“你一個人能行嗎?要不,我陪你去,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哩,人多力量大嘛。”

馬良連連擺手道:“這不行,殘聯人手少,得有人守家,下鄉調查的工作量很大。再說,我走後,你還得主持全盤工作哩,好好給咱守家吧。”

白麗垂下頭不吱聲了,馬良衝白麗做了個鬼臉,擠擠眼睛歪歪嘴巴,迅即抄起提包三步並做兩步出了門。

白麗愣怔片刻,突然躍身而起攆出門:“馬良,你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