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用過飯,就歇下了。
“福喜啊,你看新來的大管事為人如何?”廖泗安,也就是所謂的廖管事說道。
“一面而已,看不出深淺。”張福喜答道。雖然他很不滿廖泗安叫他福喜,跟叫晚輩似的,但他也不想攪入兩個管事互相扳手腕之內,他這把年紀坐到這個位置,也沒有當初的雄心壯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穩妥為上。
聽派出去的人回來說,廖泗安根本就沒有道碼頭上去接新來的大管事,不過是陽奉陰違,在酒館裡坐了一上午。就是現在,他都聞得到對方滿身的酒氣。張福喜知道,這是無聲的開戰了。
廖泗安四十出頭,李壯又是三十不到,一個經驗豐富,一個年富力強,看上去半斤八兩,實際的戰鬥力,張福喜就不敢保證了。
“想不到福喜幾十年的識人經驗,也有看不透的時候。”廖泗安眼角的餘光輕輕掃過張福喜,就帶著些激將的意味說道。要不是張福喜在當地有些能耐,平時與他又沒有什麼衝突,張福喜早不知道被他弄下臺多久了。廖泗安也不想動張福喜,一來他看不上那點小小的權利,二來他也不願為丁點小事就去得罪大老闆的親戚,據說張福喜跟大老闆是遠親,不然他有什麼資格接待大管事任職?
張福喜也心知肚明,低調點做人也沒什麼不好的,起碼不會被上面刮來的歪風殃及到。廖泗安為大管事的這個位置努力了這麼久,弄走了錢管事,眼瞅著就要出頭了,居然又被一個小年輕摘了桃子,心裡能不恨嗎?看吧,表面上笑得無害,背地裡捅刀子就越狠。張福喜剩下不多的同情心都為李壯捏了把汗。
“老了,眼睛也不行了,自然有看不透的時候。”張福喜就順著廖泗安的話說道:“不過,終日打雁也有被雁啄瞎的時候啊。”
比起你讓我不痛快,我寧願先讓你自顧不暇,既然早晚都會攪起一灘渾水,我不介意此時推波助瀾。
☆、六七、 夫妻
楊柳戴著手套,來來回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