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鼻子酸酸的,多簡單的一個人,只要能吃飽就覺得對方是好人。我們常常在抱怨世道不公的時候,又有多少人比我們過的還不如?李壯也不禁反思,是不是他自己把自己的日子給過得累了。
虎頭又低頭慢慢吃起來,李壯端著湯碗四處看,正巧碰上一個長者的視線,見其善意的笑望著他,還對著他揚了揚手中的碗,李壯也笑著揚手手中的湯碗,然後飲了一口。
渝河村,初來乍到,請多關照。
☆、六六、 暗湧
“四哥,店裡都沒人來接咱們嗎?”從食鋪裡出來,虎頭四處張望了一下,才問道。
“應該有的,不過咱們雙方都不認識,可能錯過了也不一定。”李壯道。剛才他們問清了顧家船業的位置,反正沒幾步路,他們走去就好了。
虎頭憤憤道:“感覺咱們好不被重視。”
只認信物不認識人的也不是第一次見識,畢竟這不是在盆地鎮,拿著大印上任的官員,不也有被頂了包的嗎?李壯倒是沒有多大感覺,再差還能及得上他以前吃軟飯的頭銜?初來乍到,好多暗地裡的規矩,錯綜複雜的人際他們都不知道,被使小絆子被刁難是肯定的,哪有人會拱手把吃到嘴裡的肉白白的讓給別人?李壯已經有心裡準備,要站住腳,他還有很多的仗要打。
顧家船業。
偌大的一個大廳裡,就櫃檯後面站著一個四十多歲,面板微黑有些鬆弛,身材健碩的男人在撥著算盤,身上著一件青色的長衫,看上去整個人非常怪異。
虎頭敲了敲門板示意,然後問道:“敢問這位大哥,你們管事的在嗎?”
“你們找廖管事?”那人有些警醒,“你們是什麼人,找他有什麼事?”
“我是新來的管事。”李壯說著把顧老闆給他的憑證拿出來遞給那人看。
那人看來也是一個小頭目,也知道有李壯即將赴任的訊息,只驗證了憑證的真偽,就笑著雙手將憑證奉還,迎李壯進了店裡。其實不止他,還有很多人都以為廖泗安會被提升為大管事的。沒想到憑空派下來一個毛頭小子,看樣子還不到三十吧,一看就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主兒。長得白白嫩嫩的,一副不經世事的樣子,怎麼把船業這麼大的盤子盤得起來?
不過也不一定。說不定人家後臺硬呢,能被大老闆親自派下來,或許還有兩三分本事,那人不敢怠慢。連忙走出櫃檯做了介紹,“李大管事好,小的叫張福喜,管理店裡所有人的雜事。廖管事得知李管事將來的訊息,這幾天一直等在碼頭附近,迎接李管事呢。”
“大概錯過了,沒有碰到。麻煩張大哥派個人去跟廖管事說一聲。”李壯又問道:“不知我們的住處可有安排好?”
“早就備著了。”張福喜忙道:“大管事看看是先休息還是先吃飯?”
李壯看了虎頭一眼,見後者沒有搖頭,就笑道:“把飯菜端到我房裡來吧,我們吃過飯就休息。這是我兄弟。虎頭。”
“張大哥好。”虎頭連忙拱手,“小弟李虎頭,初來貴地,還請張大哥多指點。”
“虎頭兄弟太客氣了。”張福喜忙還禮,“既然虎頭兄弟這麼說。我就託大,喚你一聲小弟。”
這不知輕重的臭小子,他的小兒子都有他這麼大了,還叫他大哥,張福喜有些憤憤的想著。
“應當的,應當的。”
寒暄過去,張福喜才領著兩人到樓上安頓。
因為上面事先打過招呼。張福喜知道兩人是兄弟,就把兩人的住所安排在一起,
“時間倉促,我這個大老粗也不懂什麼好看雅緻,大管事看看這房間佈置得還滿意?若是有哪裡不滿的,我這就叫人去改。”
李壯就看出來了。張福喜還真就是雜事的大管家,官顧家船業的糧草啊。李壯伸手一摸,覺得座椅還乾淨,就點頭:“我很滿意,辛苦張大哥了。”
見李壯不是真的客氣。張福喜才安定,“大管事稍作歇息,小的這就去讓人把飯菜端上來。”
張福喜一邊命人打水,準備飯菜,一邊又叫人去把廖管事喊回來。
虎頭在鬆軟的床上坐了幾下,才道:“還是炕睡著舒服。”
李壯倒沒有多大感覺,能睡就行,他不講究。只略略看過一眼格局,李壯就換了身衣裳。
或許是做過乞丐的原因,李壯對屋子的擺設並不在意,對於渝河村來說,他只是個過客,渝河村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個臨時落腳點。虎頭更是個不注重的人,廣廈千頃,睡不過三尺。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