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不由看了李壯勇一眼,接著有些不太相信的道:“我之前看的醫生,可沒有看出來碎骨,只說是扯到筋了,許是扭傷……”
“有些醫生是看不出來的。”扁鵲誠實的回答。
老劉和李壯勇就聽的有些驚訝乃至於好笑了。
“你還……挺傲的……”老劉忍不住評價了一句。
扁鵲沒有回答,亦沒有不好意思的表現。就他跟著師父出門鍛鍊的經驗來說,水平差勁的醫生不在少數。見到病人就開止疼藥的醫生,他也見過數名,別說本身的技術怎麼樣了,他們自己能保證頭腦清醒,不把止疼藥當糖丸就算不錯了。
“要治療嗎?”扁鵲再問老劉一句。反正肩胛的傷痛也不致死不致殘,對方要是確實不想治療的話,他就要抓緊時間回去理貨了。
新送進來的這麼多貨品,全得扁鵲自己放置,他才能放心。
李壯勇不禁咳了一聲,問:“扁鵲,你有把握嗎?”
“有。”扁鵲回答的短促而輕,沒有任何負擔的樣子。
李壯勇:“這麼有把握?”
扁鵲奇怪的看他一眼:“只是最基礎的固定而已。”
李壯勇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要說起來,他在軍隊裡見過最多的病症,也就是各種訓練行軍和作戰導致的骨傷,包括老劉目前的症狀,說到根子上都是軍隊裡留下的老傷。
可要說治療的話,軍隊裡的醫生,可從來都是將各種骨傷說出種種麻煩來……
“行吧,那就麻煩小兄弟你了。”老劉也看出來李壯勇沒什麼把握了,但他的肩胛確實疼痛,再想想醫院裡的醫生的態度和能耐,倒是對扁鵲升起了絲絲的資訊。
“那跟我進來。”扁鵲也不多言,回身到倉庫裡,自顧自的取了一些藤蔓和木板,想想又拿了幾根草編的繩子。
老劉和李壯勇慢吞吞的走過來,就見扁鵲取了點草藥,唸唸有詞的當場砸成泥。
“法術?”老劉用嘴型向李壯勇問了一句,兩人又都笑了出來。
李壯勇直接問道:“扁鵲,你這是做什麼?”
“倉庫裡藥不全,我撿一些便宜的做敷料。”扁鵲回答的很實在。
老劉不覺一愣。
李壯勇則有些不好意思,忙道:“不用考慮成本,儘量用好的。”
“倉庫裡也沒什麼好藥。”扁鵲搖搖頭,卻是回身過來,拿了一瓶酒,清洗並浸泡麻繩和木板。
在糧油鋪這種地方,出售的酒水都是最便宜的型別,價格比糧食等等貴不了太多。
當然,再便宜也是要花一些成本的,李壯勇見狀也只能默默記賬,並乖乖閉嘴,免得再多了其他的開銷。
過了一會兒,扁鵲才示意老劉脫衣服以顯露出肩胛,並道:“傷的不重,身體的底子也不錯,所以隨便用一點藥就可以了。”
不等老劉再說什麼,一坨冰冰涼涼的藥泥,就糊到了他的肩膀處。
老劉先是“嘶”的一聲,接著就疼痛皺眉,想要掙脫。
這時候,扁鵲卻是肩肘稍用力,將老劉緊緊的壓在了椅子上。
他跟著師父,可不僅僅是學了醫術,以玄雍的氣氛,免不了要學習那些千人敵,萬人敵的手段的。
只不過,扁鵲大部分時間,還都是將之用於行醫過程中的。
“我幫你正骨。”扁鵲說話的同時,手指用力,順著此前摸過的位置,一下子劃了上去。
老劉痛的咬牙切齒,額頭上肉眼可見的滲出汗來。
他雙腿用力,想站起來,卻是完全無法抵抗扁鵲的力氣,只能掙扎著蹬腿。
“好了,別動,否則還要再來一輪。”扁鵲說過,取了夾板等物過來,開始給他固定傷處。
“夾板不可拆,儘量保持形態穩定。回去半個月以後,可以自行拆除,或者過來給我來拆除。”扁鵲叮囑老劉的同時,迅速的將桌板陶盆等物,清洗的一乾二淨。
這也是扁鵲老早就養成的習慣了,但在其他人眼中,扁鵲的迅速就顯的有些奇怪了。
老劉輕輕的活動了一下肩膀,道:“跟軍中的大夫,差不多的手法。”
李壯勇的表情微凝重,直接問扁鵲道:“你有在黑市裡行醫嗎?”
這一次,卻是輪到扁鵲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你們說的黑市,是什麼樣的?”
“這……”李壯勇遲疑了一下,反問:“你真的沒去過黑市?”
扁鵲再次搖頭。
“好吧,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