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名字按了手印就齊活。
喜妹的媽鬆了口氣,所有被起訴的女人們也都鬆了口氣,沒瞧見法官大人在那兒冷冷笑:這麼簡單?想的美!君相大人能饒得了你們?
文書籤好了,手印按上了,男人們走了——他們翻身了,自由了,快些回家看看屬於自己的土地房子吧,以後不用看人臉色了,不擔心捱打捱罵了,多好。君相大人說的對,神給咱們生命是因為愛咱們,咱們自己也得學會愛自己。
男人們走了,女人們也想走,急著去看看買賣呢,今日的損失可不小,得趕緊想法子掙回來。
“等等,”法官開口了:“剛才那些是民事補償,還沒審判你們刑事責任呢,都站好,法庭現在宣判。”
喜妹的媽第一個被宣判,還得服苦役一年半。
你個大爺的,她心裡怒罵,還有完沒完?還要人命是怎麼的?
罵完了又慶幸,那兩個買賣讓家裡的仨男人打理也湊合,反正幹活的有夥計,只要他們三個別窩裡鬥。然而法官才宣佈閉庭,又來了一撥人,通知她們合同沒執行的部分終止了,因為新發的條例規定,國家企業不得與現行罪犯有商業往來。
喜妹媽一向的財路就是往南方倒騰琉璃和雲絲,大部分地已經沒有了,要是這買賣也沒了可怎麼好?
喜妹的媽傻眼,別的女人也傻眼,終於明白她們的好日子是到頭了。
“你們看,只要把百姓的事放心上,真正關心他們疾苦,沒有什麼問題是不能解決的。”明楓對總督府眾官員說。“你們努力抓經濟是不錯的,但是經濟繁榮的目的是什麼呢?是為了讓百姓都能生活好,而不是為了成全有錢人胡作非為;錢是好東西,財富是好東西,若是落在善良人手裡就能讓更多人受益,可要是落在惡人手裡也可能會讓她們做更多壞事,那樣的人我們不能成全她們,反而必須打壓她們,讓她們成為反面例子,所謂揚善抑惡就是如此。”
眾官員諾諾稱是,總督更是又愧又悔:早有官員建議她上報這些事,她卻覺得那麼做的畢竟是少數而不放在心上,況且別的省都沒說,就她說,不是影響她的業績麼?哪兒成想皇帝君相都這麼重視啊,而且一向溫和的君相聽她辯解竟然立起眉毛盯著她當眾呵斥:“對你一省來說是萬分只幾,對那受害人呢?那是百分之百!你的業績就那麼重要?重要到可以忽視百姓的生命和尊嚴?你這般心性行為哪兒配當一省之督?”
她這一省之督是當不成了,新總督一到她就得去某郡當農業主管,連降幾級;降級還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她一直兢兢業業的,怎麼也想不到會為這麼點事受這麼大責罰,君相還半分面子也不給。
皇帝是鐵腕,便是溫宛如水的君相,行事也是霹靂手段,他這一系列佈置,把那些罪犯不說逼得家破人亡,此後要想翻身,也是萬萬難。
寧諾前總督愧、悔、還有怨,但除了好好幹將功補過,她沒別的選擇。
第 202 章
跟眾多重獲新生的男子一樣,喜妹的爹在走出鴻蒙城的時候是喜悅的,他如今是自由人了,他有自己的土地了,他還有了幾十個銀幣,就存在城裡那個開了才幾個月的帝國銀行裡。從鴻蒙城到他的家有二十幾裡的路,他領著兩個孩子一路急走,卻一點不覺得累;兩個孩子跟他一樣,走著,笑著,從沒有過的快樂。
他肩上的包裡有點心糖果,小兒子吃了兩塊點心,現在又舉著糖吮,笑的眉眼都彎著;大兒子手裡捏著點心小口小口地品嚐,時不時舉過來非要爹爹也嚐嚐,他拗不過就輕輕咬一點,好吃,他憐愛地看著兩個兒子,說,你們多吃點兒,你們正長個那。他有了錢,可他還不是太捨得花,心裡還不太踏實,還想攢著,可又想著兒子們長這麼大,從來都只能看著異父姐妹們吃,他們卻一直跟著他受苦,實在心疼,才小小地花了那麼點點兒。
小兒子把糖往他嘴裡塞:“爹爹也吃,爹爹也長個!”
呵呵,他輕輕笑,都快三十了,還長什麼呀?
大兒子認真地看著他:“爹爹,咱們有自己的地了,還有牛,還有羊,還有房子,往後我幫您種地,我還能餵牛餵羊,咱們還有雞,咱們肯定也能富裕起來,您就不用老省著了。”
他看著懂事的大兒子,想笑,又忍不住想要流淚,他就含著淚花笑,喜悅的,帶著對未來的憧憬。
天近傍晚,他們走近了村子,喜妹的爹不由放慢了腳步,有些不安,還有點兒害怕。那女人被抓了,從前的婆婆公公,還有那幾個男人,能放過他們父子麼?能讓他搬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