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裳跟南蕉都沒看過,就是裝扮成姐妹的那兩個女子跟裝扮成當家主夫的那個老僕都沒看過。掌家女人前幾日帶著那個十八歲的小女兒去天佑返貨,留守的大女兒就讓那老僕看家,讓紫裳南蕉盛裝打扮了跟著自己去看熱鬧。這是個機會,讓更多人認識他們倆,才有可能結識她們的目標人物。
歌舞遊行開始的時候,人群越發擁擠,因為最前面的是小學生的歌舞表演,孩子們個子小,要不往前站簡直就看不到。
這扮作大姐的女子二十二歲,已經成家,夫侍都有了三位,卻都不在跟前;而且她不過是最下級的探子,娶的夫侍也並不是大家公子,不免早就惦記上了南蕉,只不過那掌家女人為了他的任務嚴令絕不能動他,今日得便,上司不在,她就裝□護弟弟的樣子將他護在身前,動手動腳捱捱蹭蹭;南蕉又羞又氣又害怕,眼淚在眼裡打轉,也不敢叫也不敢掙扎,只努力想往紫裳身邊靠,不想人群一擁,把紫裳擠得遠了,恰在此時,那女人竟把手伸進他的衣衫裡;南蕉顧不得其它,只放聲哭叫:“叔叔!叔叔!紫裳叔叔!救我呀!”
他這一叫,倒把那女人嚇一跳,忙抽回手來擰了他一把:“亂叫什麼!好好看!”
鼓樂震天,人聲鼎沸中,南蕉哭道:“你不如殺了我吧!”
周圍聲音太響,旁邊人並沒聽清他叫什麼,但他本來就生的好看,這一打扮越發眉目清秀、臉容粉潤,直可入畫;不免就有不少女子不住偷偷打量,這時忽聽他嚷嚷什麼,又見他臉色慘然目中含淚通身戰抖,便不住靠攏來問:“公子怎麼了?”“怎麼了公子,別害怕,可要幫忙麼?”
那女人一見生怕惹急了他嚷出事情,忙拉他一把到:“就是人多擠了點兒,哪兒值當哭的?爹爹知道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她一邊說一邊眼中作色,警告他小心家裡人;南蕉又氣又恨又怕,也嚷回去:“我去跟母親說。”卻是指的掌家女人。
那女人聽他搬出上司,也懼怕,忙道:“好好好,我錯了,行了吧?”說著不再拉著他,南蕉忙向旁邊擠,離她遠些,一邊拭淚一邊四顧找紫裳。
紫裳在小學生歌舞隊開始遊行的時候就被人群衝散了,他知道那倆年輕的女人一直惦記著南蕉,就是不敢,這有了機會就怕他被那大的偷佔了便宜,這種事放他身上他可以當是踩了狗屎,要放南蕉身上他就能把自個兒吊死。紫裳大急,忙用力往南蕉的方向擠,不想他身前兩人忽然往兩邊擠,他身前就空了,腳下被什麼一絆,紫裳不由往前栽,似乎趴到某人身上,他聽到一聲嗤笑,脖子一痛,就迷瞪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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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軒轅地界上還能有綁匪?紫裳暈過去瞬間轉了這麼個年頭。
紫裳十歲進侍園,十六歲接客,二十一歲被帶出來,期間經過見過的事情太多了,什麼下流骯髒手段也有耳聞,因此幽幽醒來時倒不害怕,反正劫財他沒有,劫色您隨便,只要給他留條小命就得,當然頂好把他臉蛋也留下,紫裳自覺通身上下他也就剩下臉蛋還能值點兒了。
紫裳悄悄把眼睛睜開一點,朦朦朧朧中轉頭,感覺屋裡沒人,悄悄坐起來四顧,屋裡果然沒人,就一張大桌子幾把椅子,他身下一張單人床。紫裳迷茫著,在跑與不跑之間徘徊了一會兒,決定還是不跑;第一他沒那個力氣打門劈窗的,第二,跑回去也不是什麼好地方,而且他從來就不大記得住路,第三,他目下渾身痠痛,那掌家女人不在,留下的那女人昨日讓他侍寢,擰了他一身青紫,他這會兒睏乏得要死,還是趁這個功夫睡會兒吧。
紫裳慢慢倒回去,免得身上青紫的地方撞痛,幾息之後,他正要入夢,突然騰得坐起來,低低叫一聲“南蕉!”。他起的太急,腰上那片青紫擰疼的狠了,他整張臉都皺巴起來,眼淚都要出來了。他也顧不得這個,跑到門邊用力一拉,結果那門沒鎖,讓他仰面向後摔,門外一人疾步上前拉住他腕子,他才沒摔個後仰。
這一把正抓在他手腕上,那裡有一片青紫還沒消腫,疼得他低低哼了一聲,接著就是一陣眩暈,紫裳忙閉緊眼睛,過了一會兒才敢睜開,他面前正站著一男幾女,穿著軒轅人常說的制服,正威嚴地看著他,其中一個,他知道,是浮陽的治安官,曾經便裝去了他們那個鋪子好多回,還有兩個是治安憲兵。
紫裳心頭大驚,以為他們要打探琉璃的事讓軒轅人知道了,才把他拿來;隨後又覺得不大像,要拿應該先拿那幾個女人,他什麼也沒幹那。他心裡撲通撲通亂跳,臉上強自鎮定著,打算拿出侍園裡那套,好歹糊弄著先讓她們把他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