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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以半圓形包圍著這些被飢餓折磨的體力不支的人們,雪亮的彎刀指著她們,張滿的弓箭瞄著她們,整齊地呼喝著:“放下武器,繳械不殺!”

戎須人皆驚疑不定,放下武器這些馬賊要殺她們,那可只能待人宰割了;可要不放,那張滿的弓箭就能把她們射成篩子……

“是,是,是佐羅大首領?”一個三十多歲的戎須女人猶猶豫豫著,抖抖地問。

一匹烏黑的高頭大馬上,一個身材高大的女人微微一笑:“我是佐羅。你們放下武器,我們會提供你們食物。只要你們聽從我們的命令,我們將保證你們的安全。”

如此飢謹時刻,有人給她們提供食物,食物啊,這不是做夢?

這個就是傳說中的佐羅馬賊團?那女人就是劫掠了她們一半財物和奴隸的佐羅大首領?

眾人尚未醒悟,對面一個驚喜交加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急切地說:“是珊娜嗎?珊娜,你還活著?阿玉那,阿玉那,我是你姐姐,我是相娜呀。”

左力的奴隸猛抬頭,只一眨眼間,她扔了身上的負累,跌跌撞撞著撲向那個馬隊,嘶啞著哭號:“姐姐,姐姐呀,阿玉死了,阿玉餓死了啊!”

奴隸被餓死在茨夏是最慣常的事,但此刻那奴隸慘烈的嘶嚎著,那瘦如骷髏的髒臉上大滴大滴的眼淚不停滑落著,那秸杆一樣的手臂張開著,只一層薄薄的面板掛在骨頭上,襤褸的衣衫遮不住她的大腿,那同樣是如秸杆一樣細瘦的,她赤腳踩在灼熱的乾裂的土地上,一步步泣著血淚,踉蹌著走向那馬隊。奴隸們紛紛跟著哭泣起來,小孩子也嚇的大哭,馬上那些見慣了生死,甚至一年前見慣這樣的奴隸計程車兵也忍不住鼻子發酸。

馬上的相娜聽得妹妹那一聲哭號,差點兒栽下馬來,她旁邊計程車兵一把扶住她,低聲說:“聽命令。”

相娜壓抑著哽咽,用力抹了把臉。她的只有十四歲的小妹妹呀,她就是不想讓妹妹們餓死才偷那塊麵包,可她終究還是餓死了呀。

她努力端坐著,努力瞪大眼睛看著她妹妹,可怎麼努力也擋不住淚水,怎麼也看不清楚她妹妹的臉。

“相娜出列,先給你妹妹吃點東西,她餓壞了。”蜜提婭的聲音天籟一樣傳到她耳朵裡,她忙翻身下馬,奔向她的妹妹;珊娜已被長久的飢餓與勞作折磨到極限,今日又是一天只吃到幾口沙薯,加上乍然而來的喜悅,再次憶起小妹妹餓死眼前的慘痛,看著姐姐奔來一邊眼淚不停,一邊露出個笑容,向前栽去;相娜大驚,急撲過去接住她身子,再也壓不住嗚咽。

“軍醫,快去看看。”蜜提婭話音剛落,一個軍醫已下馬跑過來,伸手貼了她脖子,低聲說:“快別哭了,她是身體太虛弱了,趕緊給她弄點吃的。”說著從背囊中取了個油果殼做成的大碗,又開啟乾糧袋抓了把炒米粉,旁邊另一個軍醫拿了水囊注了水,用木勺攪拌幾下,捏著她下巴給她灌。

“哐當”一聲響,一個奴隸扔了身上的重物,跪倒在地,爬向馬隊;更多的奴隸緊隨著跪倒,爬過來;戎須人慢慢聚攏在一起:雖然從前聽說佐羅馬賊團從不殺人,可那奴隸的姐姐也是馬賊啊,她家人死在她們手裡了,馬賊不會一怒之下殺了她們吧?

三百多奴隸匍匐在她馬前,兩三千戎須人慢慢聚攏著後退,蜜提婭頭疼。

她們距離集合地點尚有一段距離,武力驅趕大概是最省力的辦法;可這些人,尤其是這些奴隸,恐怕會死在路上。

大人把征服戎須的計劃推遲了三個月就是為了避免茨夏女人過度死傷啊。

她揚聲說:“第四大隊聽令:派一箇中隊下馬,先給奴隸們食物,不要太多,她們的胃受不了;第四大隊所有炊事人員架鍋燒水,給孩子們衝米糊,之後給奴隸吃第二次,之後是男人,最後給女人。”

她看向左手邊,指揮著騎射隊伍的阿颯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眨了眨眼。

蜜提婭繼續命令:“第一第二大隊向後百步,半圓形馬上向外警戒;第三大隊派一小隊到集結地點,請求後備支援;派一箇中隊周圍兩公里範圍巡邏,其他人收繳武器。”

戰士們迅速行動起來,阿颯背後一個手勢,剩餘計程車兵端做馬上,弓箭依然指著那些戎須人。

戎須人站在那裡著不動,既不敢放下武器也不敢逃跑;但是很快,士兵們摘了米袋水袋,奴隸們在食物面前忘記了主人,紛紛從地上的傢什裡翻騰出碗啊瓢的,捧著,香噴噴的炒米粉倒進去,接著是水,奴隸顧不得骯髒,伸了手指進去攪拌,咕嘟咕嘟幾口下了肚子,還餓;士兵們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