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與人結交,這些年來下來商陽城的能人雅士被他訪了個遍,這才算得真名士,真性情。”
落琴見她小女兒情懷,淋漓盡致,好笑之餘不由得將眼光放在無雙身上。
她又何嘗不是如此,仰視依賴著他,只是……今日看來物是人非,她該去怪何人?
是恨晏九環背信棄義,開城引敵而入;還是怪季成傷撫養忠臣之後,經年圖謀要報此國仇家恨?
從她立著的地方到鞠場遙遙不過數十步,可他們之間的距離卻彷彿隔著蒼山闊海,難以觸及。
青衣男子對著晏元初做了一個請勢,見他點頭應允,便擊掌召來那十一個兵士。
俯身私語片刻,那兵士盡已領會,此番列陣不再像先前一般不知所措。
天地陰陽,盡數歸於五行之變,東西南北中各立兩名兵士,化為金門、木門、水門、火門、土門用來牽制無雙的八卦陣法。
他自身則與晏元初各立中左,中右兩方,四人居中,八人圍側,變化之巧妙,尤在他方之上。
尚未開戰,聶無雙神色已微微有變,天子之心難測,眼前此人深諳奇門遁甲之術,只不過短短功夫便可尋得端倪,佈下這高明之陣法,看來不容小覷,才智心計高於晏元初太多。不敢輕敵,左足一蹬、越過坎位,直往水門而去。
“坎中滿,坎屬水,妙!”
“怎解?”晏紫瀾嬌聲問道,目不轉睛的看著落琴。
“土克水,可用土門去解。”她這方話剛說盡,場上那青衣人已揮手示意土門二人作擋,言行一致像是事先約定一般。
“高明高明,好玩好玩。”晏紫瀾見她雖有嬌弱之態,卻機智靈慧不禁消除了幾分敵意,身子靠得越發近了,低聲問“依你看,那個白衣男子還會出什麼招,而我們這方如何應對?”
“從右路取離位,離中虛,我方應從水門去解。”落琴言尤在口,晏紫瀾卻見無雙果然從離位入鞠,而那青衣男子示意水門作擋,輕易便避開了這一招,便伸出了大拇指由衷一讚“好你個郡主,果然不同凡響,像是天橋下的算命先生,一說一個準。”
場上激鬥,拼得是急智謀略,鞠來鞠往戰得如火如荼,誰也佔不了對方半分便宜。
無雙“斜插花”入鞠,衣衫輕動,足下端凝,仿若蓬萊仙客;那青衣男子一式“風擺荷”姿態瀟灑隨意,迴轉之間如羽燕翻飛。
一青一白,上下騰躍,豪氣蔓生,相鬥在這豔陽之下,圍觀眾人都似屏住呼吸,看得目不轉睛。
落琴一方面擔心無雙,另一方面也敬重那青衣男子之能,心中忽上忽下,倒也不覺每逢晏紫瀾相問,自己就老老實實地作答。
晏紫瀾作男子裝扮,可畢竟是個青春少艾,問答之間聲音清脆,如珠玉滾盤,這一來一去眾人均聽得清楚,見落琴說的頭頭是道,不禁好奇,紛紛對她行注目之禮。
“你這小子,胡說什麼?”李得貴觀場上爭鬥,已過了兩盞茶的功夫,雙方各盡全力,無一方佔上風得勢。
心中一急,不知該罵何人撒氣,見落琴與晏紫瀾一問一答,像似小兒鬧趣,不由得欺身過來一掌便向落琴身上招呼過去。
左足微移,俯身一避不信得看著李得貴,未想他以將軍之尊,如此出手傷人失盡了臉面。
“好不羞,將軍打人了”晏紫瀾足下行動不便,但是手上功夫倒是極俊,自然得了晏家父子的親授,一推一拍,便讓李得貴踉蹌得上前了幾步……
那李得貴那裡吃過這番苦頭,恨不得立刻將眼前這兩個小子生吞活剮,第二招緊著而上,落琴只守不攻,進退之間全憑著精妙的輕功步法,屢次化險為夷。
一時不察,那袖中的方帕裹著玉佩,已跌在塵土之上被晏紫瀾拾起。
晏紫瀾看了又看,眼神中含著幾分難解,李得貴見她們神情有異,便停下腳步正要喝道,卻聽得晏紫瀾對著落琴怒斥“什麼郡主新嫂嫂,原來是個偷兒。”
雙掌生風,便往落琴面上拍來,方才還是盟友對敵,誰知她翻臉不認人,速度之快遠勝翻書,落琴心中一苦,只能施展輕功與她纏鬥。
李得貴一時不能應對,只退下身來,看她二人惡鬥,此時場面更奇。
場上無雙與青衣人,場下晏紫瀾與落琴,四人鬥難分難解,圍觀之人,唯有一嘆為何只長了一眼雙目看了這處便顧不了那處。
“我不懂你說什麼?”落琴一邊化開她凌厲的一招,一邊問道。
“樂竹居是清雅之地,豈容你這個偷兒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