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琴被晏元初硬拉在場邊,親眼看著仁慶帝現身出來,本有的五分好奇盡數散去,滿場的熱鬧豪邁彷彿與她毫無干係。
痴痴的立著,想起無雙方才的言行舉止,幻化成石柱。
“這鬍子大叔究竟耍得什麼花招?”晏紫瀾見她如此形貌,還以為方才自己的一推,將她嚇得六神無主心中不免有幾分得意。
落琴被她言語打斷心中所想,淡淡的往場中一看,不由心中一驚。
李得貴所領的兵士,其中八人所站的方位循序照乾,坤,震,艮、離、坎、兌、巽而設,他與另三人立於正東,正西,正南,正北四位。
若兩方相爭,十二人只需根據八卦方位稍作調整,便可化出千萬種變化,如此看來晏元初哪裡還有半分勝算?
正北位上聶無雙風姿甚雅,伸足便蹴,一招“斜插花”,那鞠已斜飛了出去。
是他,果然是他,落琴忍不住跨前一步,聽聞李得貴豪勇過人,機智不足,在他眼中蹴鞠不過就是蹴鞠,那裡還需排兵佈陣?只有無雙,她的師傅才有此能。
晏元初躍身而上,雙肩背月見足已碰到那鞠,便施了一手“柺子流星”,瞬間往網中而去。
“二哥厲害”晏紫瀾拍掌而起,正要高呼卻聽落琴說道“兌上缺,在西位,進不去。”
果然被西邊立著的兵士所阻,鞠又輾轉回到了無雙腳下。
晏元初率兵士勉強應對,與之周旋,可奇怪的是無論多麼搶拼爭鬥,都越不過這重重的阻礙。
場上陣勢已向一邊傾斜,李得貴一方遊刃有餘,聶無雙更是意態瀟灑,晏元初這方漸漸不支,只守不攻。
晏紫瀾見如此情勢,想起落琴方才的說話,便一把拉過她說“他們施的什麼機關,你快說於二哥知道。”
“若沒有應對之法,說出來也是枉然。”
晏元初抄身而上,隱約看見正東位有一處破綻,哪知聶無雙故佈疑陣,誘敵深入,一下絕妙的“旱地拾魚”那鞠已越過眾人,徑直入網。
場中鼓聲擂動,呼喝聲大作,可見李得貴這方已先勝一局,晏元初似有不信的看著無雙,見淡淡回之一笑,退身在李得貴之後。
“好!小晏也有今日?痛快痛快!無論鬥雞賽馬,垂丸角鬥回回都是你贏,今日也該換哥哥我揚眉吐氣,許你換個人再來戰,省得說我以大欺小。”
“我十二人應對綽綽有餘。”晏元初雖是這般說,但是心底卻沒有半分把握,汗滴順著俊容而下,沒入塵土之中。”
“也對,你晏家只怕也無人了?”李得貴小人得志,只冷眼看著立於一邊的落琴訕笑道。
高臺上成王微有怒意,心中暗罵這李得貴滿口胡沁,晏九環卻始終淡然視之,彷彿這謾罵諷刺渾然不管己身,氣度超然。
“好!真是難得的精彩”仁慶帝立起身來朝著晏元初說“李將軍得了能人小看於你,今日朕也借你一人,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你晏家丟臉。”
君王說話,豈敢不從,晏元初正要謝恩,只見高臺上已躍下了一個身影,黑紗遮面一身青色衣衫,無官無品正是那個身姿較高的貼身侍衛。
鞠賽(下)
此人一出,那李得貴冷哼了一聲,倒也不敢該再說些個渾話。
見他黑紗遮面仍不掩一身軒昂,又是皇上欽點助陣的貼身侍衛,縱然口上再沒有把門,也不敢得罪天子近臣,但是心中的不快倒也盡數寫在臉面之上。
讓晏元初換人本就是調侃訕笑之言,軍旅多年他何嘗不知他心高氣傲,凡事必爭人先。
今日挫了他的銳氣,盡撿他不愛聽的說,除了報往日片語之仇外,更是因成王麾下鳳將右軍,本就是旗鼓相當不相上下。
鞠賽是小,當日皇上親口許諾勝出者可為徵北先鋒,第一個殺入回祁都城去,天大的功勞豈能與人分享。
不禁緊張的看了看無雙,見他淡笑如常,倒也放下心來。
那青衣男子沉吟片刻,正視無雙身形一怔,隨即化為平常,黑紗之下眼波不見,依然可覺得有幾分閒適之氣,淡淡而來。
“皇上好心敗了事,我二哥定不會高興?”晏紫瀾雙目看過無雙又看過那個青衣男子,最後放在晏元初身上。
“為何?”落琴忍不住問道。
“一場鞠賽,連個大鬍子都贏不了,還要皇上找個人來幫忙,豈不是顯得他無能之極。”她說罷不禁露出難得的笑意“我綦哥哥就不同了,但凡有人才學武功勝過他的,他必心生嚮往,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