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檢驗;有的挺身而出,檢舉揭發醫療的種種黑幕;有的醫生自己出資開設民工醫院和平價醫院……
11年前,在農村當過7年赤腳醫生的陳曉蘭震驚地發現所在醫院為牟取暴利,用假冒偽劣儀器對病人進行“治療”,憑對病人高度負責的精神,她對此展開了調查,從此踏上艱苦卓絕的舉報之路……
有人說,陳曉蘭打的是一場一個人的戰爭,有人說她是當代中國的唐?吉訶德,甚至還有人把她的行為比喻成拿石頭砸天……在一次舉報中,有一位官員問陳曉蘭:“現在像你這樣的醫生還多不多?”陳曉蘭回答:“我從來沒有孤獨過。”問得率真,答得坦率。
事實證明,陳曉蘭不是孤軍作戰,在她的背後不僅站著許許多多的病人,而且還站著許多醫生、護士和專家。陳曉蘭這一堅持就是十一年,比八年抗戰還多三年。她舉報的9種披著合法外衣的偽劣醫療器械先後被取締……
一個醫生的救贖 第一章(1)
2006年底,病人王洪豔跟陳曉蘭反映:未婚的她在上海民營醫院的旗艦--上海協和醫院做一莫名其妙的宮-腹腔鏡手術,在23小時花去4萬元。最後診斷原無大礙,根本無需手術。這家開辦僅三年的民營醫院號稱“百年協和”,背景複雜如何討到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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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1月28日,上海市閘北區彭浦新村一個樓房像火柴盒似的塞得滿滿的小區,晨曦將一戶戶人家喚醒了。一處兩室一廳的房間裡一派凌亂,客廳兼餐廳的餐桌上一片狼藉,杯碗瓶罐、書本雜物,與電視機面對面的沙發上堆積著雜七雜八的衣物手袋報紙。孩子的一陣陣哭聲撕破清晨的寧靜,像撒歡的“嘟嘟”似的在居室、客廳和書房竄來竄去。“嘟嗜”是一條已不年輕的白黃兩色京巴狗。此刻,它似乎不甘話語權被孩子的哭聲霸佔,不時地“汪汪”回應,邊叫邊歡實地竄上沙發,搖頭擺尾衝到地板,又竄上沙發,上上下下跳個不停。
此時,年過五旬的陳曉蘭醫生頭髮蓬亂地在臥室、客廳和廚房穿稜不停地忙碌著,女兒和小外孫都感冒了,發著高燒。她不僅要哄哭啼的小外孫,還要照顧生病的女兒。大人生病或多或少還有點兒忍耐力,孩子可不行,只要不舒適就大哭大鬧,不一會兒就把自己和大人折騰得大汗淋漓。
當她忙得不可開交時,“鈴鈴鈴”電話不識時務地響了起來,“汪汪汪”“嘟嘟”又跟電話較上勁,衝著它狂吠幾聲。陳曉蘭拿起話筒,是一位陌生的女性,聲音細弱,聽不清。又換了一位女人接著說,她是部隊醫院退休的檢驗師,也姓陳。她說,第一個說話的女人叫王洪豔,是黑龍江人,33歲,未婚,前幾天去上海協和醫院體檢時,被專家診斷為繼發性不孕症,做了“宮-腹腔鏡”手術。術後,在醫生的勸說下,她把剛離婚兩個月妹妹也領去做了手術。她們姐妹倆先後花去近8萬元醫療費後,卻發現自己上當受騙了,在投訴無果的情況下,透過《解放日報》的讀者熱線找到陳曉蘭的電話。
未婚女子被診斷為不孕症,可謂醫療史上的奇蹟。什麼是不孕症?不孕症指的是育齡期的婦女,在婚後2年性生活正常的情況下,未採取任何避孕措施而未妊娠者。導致不孕的因素很多,其中有將近一半的原因在男方身上。不孕症的診療原則是先檢查男方,後檢查女方。在沒有已婚配偶檢查的前提下,是不應該把女方診斷為不孕症的。她們一個未婚,一個離婚,醫生是根據什麼診斷不孕症的?是臨床經驗,還是財迷心竅、利令智昏?
荒唐,又一破天荒的荒唐!
陳曉蘭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聽那位陳軍醫講吓去。
自從陳曉蘭被媒體稱之為“打假醫生”之後,找她投訴的病人越來越多,有的義憤填膺,有的聲淚俱下,有的無可奈何,有的唉聲嘆氣。其中有真有假,不排除不良醫院派人探測她的動向。經歷9年的醫療打假,陳曉蘭變得成熟穩重了,已不再是那個毫無防範意識,別人說什麼就相信什麼的醫生了。
陳曉蘭知道上海協和醫院是上海民營醫院的旗艦,不僅財大氣粗,而且背景複雜。這是福建省莆田人開的醫院,2004年初開業時叫“上海市閘北區民辦協華醫院”;2004年10月,更名為“上海市閘北區民辦協和醫院”;2006年年初,像泥塘的蝌蚪跳上了岸,蛻掉了“閘北區民辦”的尾巴,變成了“上海協和醫院”。他們下投入數千萬元的廣告費,從“地方”到“中央”,從報紙到電視,從戶外到網路,廣告鋪天蓋地: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一個醫生的救贖 第一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