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讓自己過去。
邊往那裡走邊想辦法如何應對,若是脫歡還好說話,野鮮不花很多時候是軟硬都不吃,一味的考慮他自己的感受,相當的自私和自以為是。
她沒等到穀梁鴻那匹馬的面前,半路被野鮮不花擋住,兩個人的關係似友非友似敵非敵,蘇落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瞪著他,目光裡全是戒備,甚至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反倒是野鮮不花很淡定,自自然然的指指穀梁鴻道:“他受傷了?”
蘇落心裡著急趕路,道:“明知故問,我得走了。”
剛賣出一步就被野鮮不花伸出長臂攬在自己懷裡。任憑她掙扎就是不放,那野人在她耳邊低低道:“他死了豈不是好,你就嫁給我,做王妃。”
這惡人趁人之危,無異於趁火打劫的土匪,蘇落氣得腳下用力,使勁一跺,踩在野鮮不花腳上,他痛得蹙起眉頭,沒有大呼小叫亦沒有鬆開。仍舊抱著蘇落,威脅道:“你不答應我,我就不放你走。並且,會把他碎屍萬段,這真是天賜良機,他那登峰造極的功夫現在都不值一提,我殺他比探囊取物還容易。”
蘇落猛然回頭怒視他。譏誚道:“想你也是堂堂的察合臺汗國的大王子,是未來的君王,如此欺負一個將死之人,如此欺負一個弱女子,你不覺得你卑鄙無恥齷蹉腌臢豬狗不及禽獸不如。”
她一口氣罵了很多,還暗自結念。聚匯神識,熟料想野鮮不花立即呵呵一笑:“知道你會神識功,沒用。你數一數我有多少影衛,你制住十個制不住百個,你一旦剛發功,她們就會出手把穀梁鴻大卸八塊,真真是死無全屍。”
蘇落咬牙瞪眼:“你敢!”
野鮮不花吹了口氣在她耳邊。調戲道:“為了美人,我沒什麼不敢。我從來都沒說過自己如何高尚正義光明磊落俠義曠達,那樣的人做不了君王得不到權勢。”
蘇落使勁掰他的手,力量懸殊,她本來就累得筋疲力盡,硬的不行來軟的,迅速轉換態度,溫顏道:“這樣,你先放我走,把他救活,我就回來嫁你。”
野鮮不花頻頻搖頭:“我一萬個不信,你有多狡詐我最瞭解,莫若這樣,你先嫁給我,然後我同你一起救他,如何?”
蘇落抬頭看看天,快到中午,白日趕路比夜裡快,不能耽擱時間,繼續哄他:“不如我們一起先把他救活,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我同他還有了兒子,他這樣半死不活的,我怎麼能開開心心的出嫁。”
這很有道理,野鮮不花想了想道:“可以,不過你得先與我盡一次魚水之歡,你把身子給了我,我就放心的幫你。”
蘇落心裡罵著,面上不漏聲色,裝著四處的看,為難道:“這附近空空曠曠,別說人家,連個廢墟都沒有,我們又非鳥獸。”
野鮮不花把她抱緊,吐息揉著她的耳朵:“我不計較,不如我們就試試鳥獸那種幕天席地,交頸眠的感覺。”
蘇落此時又急又羞,很想一刀把他刺死,知道自己現在無法對敵,唯有忍了性子,道:“好。”
野鮮不花心下一樂,給自己的影衛吩咐幾句,百多個人面朝外,圍成一個圓圈,驟然而現一個私密之地,他奸邪的一笑,自己先解開了外面的袍子,沒想到會在此遇見蘇落,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大明國的女子講究貞潔,蘇落一旦把身子給了自己,必定不會再和穀梁鴻做夫妻,於此,就成全了自己多少年的相思,他邊合計邊得意,卻發現對面的蘇落喊了聲:“大叔,我來陪你!”
彎腰拔出靴子裡的匕首猛然刺向自己,野鮮不花大驚失色,奮力一撲,所幸兩個人距離近,他當即抓住蘇落手中的匕首,而且,情急下抓住的竟然是刀刃,手心劇痛,血已經溢位,滴滴答答落在沙土上,點點紅相當刺目,像沙漠裡開出了一朵朵的玫瑰。
蘇落也震驚,急忙鬆開自己握著刀的手,關切的問:“你怎樣?”
野鮮不花卻丟開匕首一把將她抱住,微微一笑:“斷了胳膊斷了腿本王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皮肉之苦能耐我何。”
他一把撕開蘇落的衣衫,就想霸王硬上弓,突然,他怔住了,是看到露出半截身子的蘇落瘦骨嶙峋的驚人之狀,而脖子上那些刀痕還在,觸目驚心,他就這樣盯著蘇落看了好久,最後,慢慢拉上她的衣服,理了理她紛亂的頭髮,捏了捏高聳的顴骨,輕聲道:“倘若我是天下第一痴情男子,你就是天下第一痴情女子,同病相憐,惺惺相惜,你走吧。”
蘇落像一個得到赦免的重刑犯,繫好衣帶急切切的跑去穀梁鴻的馬前,看他仍然如熟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