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有人忍不住叫出聲來。
凌飛像塊石頭一樣僵住了,歐陽冉是同性戀?哈,這可是他聽到最荒謬的世紀笑話。
「雖然不敢說千真萬確,但我有一個在美國的朋友,他老爸也是做生意的,和歐陽家有些商業上的來往。他說歐陽冉唸書時,和男人有過糾葛,事情好像鬧得很大,他老爸震怒之下,差點要斷絕父子關係,實在是因為歐陽冉在NYMEX表現出色,而且除了他,沒有更適合的接班人,歐陽老爺子才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再追究了。」
「是這樣啊,一點也看不出來……」
「難怪歐陽冉的條件,從沒聽說他有固定的女友,實在不合常理……」別人恍然大悟,紛紛附和。
「所以我說,歐陽冉對凌飛不是這麼簡單,剛上任,第一個就找凌飛談話,這次天膠事件,又放任他亂來,我說『另眼相待』,有說錯嗎?」張新華很確信地說道。
「這樣說起來……他們的確很曖昧。」
「何止曖昧,說不定他倆早就有一腿!表面上火星撞地球,誰知道私下是不是早就滾到一塊……」
「砰」地一聲,凌飛猛地推開小間的門。
眾人都嚇了一跳,齊齊回過頭來。
「凌飛你在啊……」張新華尷尬笑道,他身邊還有二位同事,都是成天和他混在一起的那幫人。
「我不但在,而且全部都聽到了。」
凌飛一步步走向張新華,後者見他臉色猙獰,嚇得步步後退,「那……你……你想幹什麼?」
凌飛怒喝一聲,他身材高大健碩,對比之下,勉強到一米七、像根竹竿的張新華根本不堪一擊。
張新華嚇得腿都軟了而原先幫腔的兩人,一見大勢不妙,個個溜得不見人影。
「孬種!只會在別人背後饒舌。」凌飛鄙夷地呸了一聲,「我警告你,要是再這麼不負責任散播謠言,我遲早揍得你屁股開花。張新華,我們原本井水不犯河水,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是不是?你別搞得老子上火,到時候倒黴的是你!」
「我……我不會再亂說話了……」
「你最好小心點,如果縫不上這張臭嘴,我來替你縫!」
凌飛從小就是摸爬滾打「混」大的,兇悍起來蠻有流氓之風,看看張新華被他嚇得差不多,他一鬆手,對方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這幫子男人,簡直比巫婆還居心不良,居然誣衊歐陽冉和他是GAY?怎麼可能!
歐陽冉雖然與他格格不入,就像土著和現代人,一個持箭,一個拿槍,大眼瞪小眼,各執一方領域,經歷背景都天差地別,就算拿槍頂在彼此頭上,以他們的個性,也不可能成為朋友,更何況從外貌舉止來看,歐陽冉比男人更男人,哪有半點像娘娘腔?
沒錯,他的確一直看他不順眼,他一身貴得嚇人的行頭,滿臉無形的高貴沉靜,看他的眼神好像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他則是一坨沒藥救的大便,但再沒好感,他也不會像張新華那樣,昧著良心潑髒水。
即使在男人眼裡,凌飛也不得不承認,歐陽冉是個非常優秀出色的男人,優秀到連他也嫉妒的地步。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傢伙的確是他努力的目標,總有一天,他相信自己能超越他!
重重從鼻孔噴出兩團悶氣,凌飛像一頭正在鬥牛場的蠻牛,紅著眼、撒開四蹄,快步朝辦公大廳走去,到了門口,正好撞上歐陽冉。
這傢伙怎麼了?
歐陽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正要擦肩而過時,凌飛突然說:「經理,如果你是去洗手間的話,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去,那裡面有只臭蟲,」他咬牙切齒地再次強調,「一隻臭得不得了的臭蟲!」
什麼?
歐陽冉還沒回過神來,凌飛的背影早已消失不見。
這傢伙……
歐陽冉苦笑,微微搖頭。
天膠在上午的靜止徘徊後,突然在午後恢復了生氣,然而,卻是凌飛不想看到的生機。
膠價自二○○○直線上竄,升到二一五六○,凌飛收到了結算部的第二次通知,一咬牙,他再次將自己僅剩的二萬元,追加到客戶帳上。
這是他最後一筆積蓄,他知道自己在冒險,可除了樂觀地期望行情有所改變外,他已別無選擇。揉了揉了酸漲的額頭,凌飛起身,到休息室泡了杯咖啡。
苦澀的咖啡讓他勉強打起精神,開啟通往陽臺的門,陣陣舒爽清風撲面而來,他到牆角點燃一支菸,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