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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然後,我就睡了一個沉沉的好覺。

翌日,市場普通預測,美國政府將釋出報告,增加燃料油庫存,打壓NYMEX原油期貨。

原油一向是商品期貨市場的重要風向標,訊息一發布,NYMEX的原油便連連下滑,達到這個月來的最低點。

而受國際市場拖累,國內期貨市場亦全線下滑,其中以先前被譽為「牛市」的銅、鋁最明顯,銅、鋁均以跌停開盤,隨後小幅回升。

這對凌飛來說,本該是個好訊息,他一心盼望天膠亦會順勢大大回落,但沒想到,天膠卻紋絲不動,依舊在一一○○○點附近震盪,既沒有明顯下滑趨勢,也沒有明顯上漲趨勢,天膠盤面一片面性平靜如水。

凌飛燃起的滿懷雄心壯志,一下子無力可使,只能和它乾耗著……

辦公室不少同事都在炒銅鋁,因為銅鋁牛市了大半年,很多人都大大賺了一筆,然而沒想到橫生突變,還來不及脫手,就已被套牢。到了下半年,情況持續變糟,不少人都臉色慘白,氣氛亦凝重起來。

環視吵雜的四周,凌飛發現少了好幾張熟悉的臉孔,又多了好幾張新的從未見過的臉。

那些消失的炒手,肯定是操作失敗,「破產」後既沒有資金,又得不到客戶信任,不得不灰溜溜走路,而新面孔,則肯定是剛加入豐泰的新手,從他們平滑的臉上就看得出來,一臉的菜鳥之色。

交易部是一個最能體現市場價值的地方,做得好,就留,做不好,就捲鋪蓋滾蛋,乾脆利落,冷酷無情。

這裡沒人同情弱者,有的,只是互相間的競爭和對強者的崇拜。

寂靜的男用洗手間,空調和風扇的嗡響顯得格外清晰。

坐在小隔間裡,凌飛忽然聽到一陣笑語,門被推開,傳來三、四個人紛雜的腳步聲……

「今天的行情真是慘啊,前幾個星期賺的全賠了,這是什麼鬼世道,再這樣下去,我的銅鋁可再也做不下去了。」

「我的也比你好不到哪裡去。」這個聲音,凌飛很熟悉,是一直對他有意見的張新華。

「喂,你聽說我們部門最新的八卦了嗎?」

大概沒想到有人在裡面張新華的聲音響亮依舊。

「什麼八卦?是指我們部門剛炒了一批老人,又招了一批新手的大換血的事?」

「不是,那個誰也不和在眼裡的愣頭青。」張新華冷笑了一聲。

「凌飛?」有人一下猜到是誰,「他炒天膠,結果不但肥客戶的錢全賠了,還不想收手,又把自己的錢墊進去,依我看,他是在自找死路。」

「凌飛這小子實在太跩了,是個新人,就學學別人,好好夾起尾巴做人,還整天一副老子我最大最有本事的臭臉,看到就嘔。」

看來自己得罪的人還真不少,凌飛無聲地抽了抽嘴角。

「沒錯沒錯,沒見過這麼狂的傢伙。雖說腦子是靈,但就他那種態度,沒人喜歡做他同事。有一次我和他一起分析小麥,他做虛擬實盤,我做技術分析,他居然跑到副經理面前告我的狀,說我工作太懶散,浪費他的時間,他以為別人都像他一樣,可以不吃不喝連續工作二十個小時啊。人家有老婆孩子,哪裡可能從早做到晚?再說公司只付我們一天八小時工資,其餘抽佣金,做多又沒有錢拿,他這麼積極幹什麼,不是腦子有病嘛!」

「我看這小子在豐泰絕對待不長,再做幾筆,就會被炒魷魚了。」有人冷笑著說:「沒看到上次他經理爭論,吵得臉紅脖子粗,全辦公室都聽到了,說不定經理早就想讓他滾蛋。」

「這可不一定。」張新華嘿嘿乾笑了幾聲,「打是情,罵是愛。別看經理表面對他兇得很,私下卻非常器重。」

這種詭異的語氣,讓凌飛得很不舒服。

「這話怎麼說?」

「如果是別人,擅自幫客戶墊款,早就被炒魷魚了,怎麼可能留到現在?我看歐陽冉就是對凌飛另眼相待。」

凌飛內心一動,難道真是這樣?

一想到先前歐陽冉的黑麵黑口,凌飛立即否決了自己的妄想,活了二十幾年,他還不至於笨到看不出來,某人對自己到底是好感還是厭惡。

「我告訴你們,你們可千萬不要傳是我說的,要不然我就倒黴了。」張新華壓低聲音……

「歐陽冉是……」

凌飛豎起耳朵,但張新華的聲音太低,他只聽到前面這幾個字。

「真的假的?我們的經理是同性戀?」

因太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