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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劍的皮帶捆得最緊的地方,而此時春錦為了給他上藥已經把他的上衣脫下了,她會發現並拿走那個訶子麼?

伏杜急忙伸手去摸索,當他的指尖觸到綾子的質感時,幾乎落下淚來。他倉皇地把它拽出來,一點點撫摸,血跡已經乾硬——那是她留給他的所有了。

他輕輕嘆息,將它捂在胸口,那訶子上似乎還留有他心愛姑娘的體溫,顫慄,柔情和呢喃。她是他的光,是他的信仰。

而她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就真的什麼也看不到了。想到這兒,伏杜甚至笑了一下,可這笑容剛剛退卻,眼淚就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他真的不想在這兒呆一輩子!至於死都得陪著春錦什麼的,那算什麼事情!

要逃走,怎麼都要逃走。寧可化為飛灰都不要留在這裡。他猛地翻身坐起,卻覺得腰間少了點什麼。那是每個千鋒劍盟弟子都熟悉的東西——劍。

劍沒了。

他急忙伸手摸索,床上,地上,甚至撞在了石室內的石桌上,哪裡都沒有。

鐵箭門的人還是要防著他。不過,沒了劍的他難道就會如他們所想的成為廢人?

他坐回床上,深深吐納,待心緒稍稍平和之後試探了一下自己的內息。果然內力尚未廢去,那麼正好,所有見識過他內力的人都死了,沒有人知道他除了劍法到底還有什麼功夫——雖然沒了劍還能幹些什麼他自己也還不清楚,但只要有足夠內力就算用肉掌拍都能拍死人,迴風手的招式他也還記得一些,慢慢練總能練出來的。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若是鐵箭門的人再找個高手來把他內力廢了,那他就得靠著回憶從頭來過——只怕沒等他練成能脫出囚室的功夫,春錦就得被他氣死了。去給一個現在已經打上“非常可恨”的標籤的女人陪葬什麼的,完全沒有道理啊。

他運功吐納,靜靜地一個人在床上打坐。半晌之後,從桌子的方向傳來一聲響,緊接著是床頭外頭也起了同樣的一響。他以為有人來了,立刻將內息歸位,準備禦敵,卻只聽上頭有人叫道:“飯食給你放下去了,你自己用罷了還放在原位就好。淨桶在床旁邊,當心別踢翻了。”

他蹙眉,起身摸索到桌子邊,果然摸到一隻食盒。而在食盒的把手上拴著一根朝上的繩子,這應該是說明這食盒是從上頭吊著放下來的——上頭至少有比這食盒略大的一個洞。

同理,床旁邊應該也鑿了一個洞。可是若真是所有東西都是用繩子吊著放下來,他豈不是根本沒有和旁人搭上話的機會?他原本還指望既然春錦不打算把他弄死,那他應該能有機會和送飯的僕人套幾句話,可如今這個念頭估計也得打消了。

真是天寒地凍,路遠馬亡。

算了,先吃飯。他嘆了口氣,沿著食盒邊緣摸索,將幾個碗碟搬出,然後摸著石凳坐下。當個瞎子還真是有挺多事情非常不便利的。

口感上有一碟是葷菜,依稀是燒肉,另一碟是不知什麼的素菜,還有一碗幾乎就是鹹水的湯,剩下的是一碗怎麼吃都有些夾生的米飯。

難吃是真難吃,可還有命吃,到底也該慶幸一下——既然他已經打定主意要走,那麼總能找到走的機會,活著就變成了今後能再和青女相伴的機緣,那就是值得高興的事。

第53章 第53章

伏杜在這個不知道有什麼的地方確實還算過了幾天的安閒日子。每日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打坐練功——他不敢真的揮拳踢腿,怕讓人看到加強防備,但修修內功什麼的倒也不易被發現。

春錦沒有再來,除了每日三餐時定時放下取走的食盒與淨桶,沒有任何人和事來打擾他。他的眼睛也看不見東西,連探查一下自己這間棲身的石室都沒有興趣,練功的時間便比從前多了幾倍。

除了常常想到青女之外,似乎再也沒有什麼能打擾他的心了。

然而,只要想到她,平靜的心就總會起漣漪——或者說,那根本就是狂風巨浪。

他一世也不會忘記她遠去時那因為哭泣而顫抖的肩膀。那一瞬有多麼想擁抱她,多麼想和她生死同行,想得連自己都差點管不住自己地衝上去。

也許她會怨他狠心吧。那樣的離別,誰知道是別一年還是別一世,他居然連抱抱她都沒有做到

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絞緊了那塊絲綢的訶子,他看不到這個世界,可心中還有從前她俏麗的容顏。那是死都不會消失的記憶。

那麼她呢?她現在在做什麼?他抬起空洞的眼神,望著不知道是哪裡的無盡黑暗,心中無比酸澀,卻又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