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5部分

“不是偽裝。”伏杜沉聲回答:“我真的喜歡她。”

“”春錦沉默了良久,終於開口道:“人說兒子會像父親,莊主那麼專情的人,為什麼你一點兒也不像他?”

伏杜不知如何回答,忖度一會兒才道:“人這一生,若要專情,總要遇到那個會讓他專情的人吧。”

“你是說我不值得你專情,是嗎?”春錦生氣了,猛地站起,衣料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你肩上的傷口也是那小狐狸精咬的對不對?”

“不許這麼叫她!”伏杜的眉深深蹙起,他可以容忍春錦罵他負心,甚至打他踢他殺了他都行,卻不能容忍春錦把青女視作狐媚惑人的妖精。雖然他也曾玩笑過說青女的相貌足以比得上狐狸精,可自己和心上人開玩笑與別人惡意的諷刺到底不同。

“還真是真是真是”春錦氣得連著三個“真是”都沒有“真是”出個所以然來,她揮手將那瓶傷藥砸在伏杜肩上,正中那道傷口:“好,你不願我碰你,那這藥你自己上!還有,你不是和她心心相印麼,不是要對她專情麼?我偏要把你一輩子都關在這兒,讓你除了我誰都見不到。無論你對她多麼深情,無論她等你多久,你們倆都只能是天各一方苦苦思念,絕對不可能有一天重逢!”

“你那你還不如殺了我!”

“殺了你?”春錦怒極反笑:“我偏不呢!我多喜歡你這個混賬,怎麼忍心殺你?我偏要你活著,讓我天天看到你,看著你從年輕到年老,看著你死,看著你化為白骨——就算這樣我也不會殺你,不會放你。”

“心意狠毒的人會死得快。”伏杜已經被春錦激怒了。他現在全然顧不得什麼對不起春錦的心情,只恨她心意歹毒,說出的話更近似詛咒:“恐怕你看不到我老死的一天自己就進了陰間。”

“我要是死了,一定叫人殺了你陪葬。”春錦的聲音淒厲至極:“怎麼樣?就算你生與裴青女同心,死也得與我春錦同穴,血滴骨骸下世你仍然是我的人!”

“你做夢。”伏杜只能咬緊牙關狠狠地說這麼一句話了,心中卻明白春錦說得出就做得到。他原本還慶幸自己保住了一條命,就算眼盲也總有一天能找回青屏山,就算再也看不到心愛的青女的面龐,能聽到她聲音能抱一抱她也是好的。可現在他寧可自己死在那個閹人手裡,那也勝過在這個不知是什麼地方的地方過一輩子。

可怕的從來不是面對死,而是面對不知有多長的浩茫時間。

“我做夢?好吧,就算是做夢,這場夢你也得陪我做個幾十年。說不定再過幾年你心心念唸的人就是我呢,你說呢,允之?”春錦大笑,衣裙窸窣出門而去。

伏杜捏著那個藥瓶,緊緊咬著牙,心中的恨意無以復加。他從門的開閉聲中聽出這大約是一間石室,聯想到春錦前後的話,一個疑點卻在他心中慢慢浮現起來。

把他帶到這裡來的人卻說是“由二公子發落”,那麼這裡應該是宋二公子宋振湖的地盤,自然一切以他為圭臬。春錦原本是個賣笑的煙花女子,即使宋二公子對她一見傾心而不在乎她已經毀了的容顏,將她贖出身子來,也不可能由她做正妻。而她話語決斷,卻明顯是在這裡有極大的威勢。這是一個妾甚至通房丫頭不該有的待遇。

她還說她和宋振湖沒有關係,那他贖她做什麼?難不成當菩薩供起來?就算贖她原本是為了抓自己,可自己已經落網了,還幹嘛給她這麼大面子?退一萬步講,即便宋振湖是真的愛上她了,那也沒有理由給心愛的女人養情人的道理吧?如果真有人幹這種事,豈不是活脫脫的綠帽子大烏龜?

那麼春錦的地位從何而來?她應該不用仰仗宋二公子,於是能依靠的是誰的勢力呢?宋家統共四個兒子,已經在他手中死了兩個,而四公子只不過一個七八歲的娃娃,根本靠不住。

而如果她依靠的是宋憫天本人,又是憑什麼才得到這樣的地位?她不可能是他的寵妾,更不可能是他女兒,至於她手中掌握著什麼宋憫天要拉攏的江湖勢力——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好不好?

想到這兒,伏杜的頭悶悶地疼。後腦被撞擊的那一下似乎真有些嚴重。他躺下,伸手摸索,果然有被子。而拉開被子躺下後,他居然發現這被子像是新洗曬過的,很溫暖,也聞不到黴味和臭味,全然不像傳說中囚室的鋪設。但若說不是囚室——那麼那扇石門的動靜又是怎麼搞出來的?他手上腳上都沒有鐐銬,想囚禁他,這間屋子得有多結實到牢不可摧?

他苦笑一下,突然想起一事,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青女的訶子他揣在腰邊,恰好是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