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來,他們定是誤認自己是他仇家的人。”
不禁面上升起一種為難之色,答道:“在下是受人之託,需面陳孫先生,為了何事歉難明言相告,望求鏢主見諒。”
只見老者目中射出懾人神光,朗聲一笑道:“老朽行走江湖多年,從來未曾怕事,目前武林殺劫將興,人心難測,是以老朽遇事慎重,既是少俠如此說,不讓少俠相見孫先生,倒顯得老朽小氣了。”
忽聽有人大笑由內面走出道:“料不到我孫某成了知名之士了,尚有人急於見我。”
沈謙目光抬去,只見一個氣度安詳,面色白淨的五旬老者慢步走出。
沈謙長施一揖,道:“在下沈謙,因有一密函需交孫先生,孫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孫姓老者不禁一怔,道:“沈少俠是受何人之託,請快明言,這處均是孫某好友,無需隱秘。”
沈謙謹記桫欏散人所囑,搖首笑道:“在下受人之託,當忠人之事,委實不可明言。”
孫姓老者不由得面色一變,略略躊躇之下,毅然頷首道:“少俠請隨孫某來。”
兩人向內走入,走出十數步後,沈謙悄聲道:“在下相求孫先生領見嚴苕狂。”
孫姓老者本來沉肅如霜的臉色立趨和霽,道:“少俠請稍待,讓孫某通知鏢主一聲,免他誤會少俠是尋仇的。”說著轉身走去。
沈謙只覺勝記鏢局其中有點蹊蹺,所有的人都面色似乎異常緊張,內中必有隱情,但又不便明問,恐又生出誤會。
孫賬房又匆匆走來,道:“少俠請隨孫某來。”當先走去。
沈謙感覺勝記鏢局的房屋異常寬敞,重門疊屋,回巷深遽。
兩人由後門走出,雪花似較前下得更大,漫天亂轉,朔風吼湧,撲面如割。
沈謙隨著孫姓老者在小巷中七拐八彎,不知走了多遠,忽然孫姓老者在一座高牆之下停住。
沈謙走前數步,見一扇狹窄的黑門,門上黑漆已是斑蝕脫落很多,木質亦已腐朽,顯然多年失修未曾油漆。
孫姓老者合掌交擊了三下,沈謙暗中詫道:“狂風怒吼,幾乎掩蓋了一切聲音,這擊聲怎麼聽得見?”
突然,小門呀地拉開,一個發須若獅老者探首出來,露出滿口黃牙,衝著孫姓老者一笑道:“孫老夫子,你怎麼有興來此?”
一眼瞥見沈謙,不禁兩目一瞪,神光宛如寒電利刃。
沈謙不由打了一寒顫,心說:“這人倒是少見。”
原來此人身長宛如巨靈,乍睹之下生像一座鐵塔。
孫姓老者笑道:“龐二,這少年要見你主人,你領他去吧!”
說著向沈謙略一拱手,微笑道:“孫某還有要事,恕不奉陪。”
沈謙“謝”字尚未出口,孫姓老者已轉身急急走去。
只聽龐二沉聲道:“少年人,進來吧!”
沈謙踏入門內,略一張望,只見一片參天古木,聳雲凌漠,綿綿無盡無休,暗道:“好大的宅院。”
忽見龐二徑自向古木叢中走去,身法似極快,當下毫不怠慢,舉步如飛跟去。
龐二越走越快,似存心向沈謙較量輕功步法。
沈謙微微一笑,足下加勁,竟趕上龐二相差只差一肩之距,龐二轉面四望,不禁頓露驚詫之色。
林木深處,但見一座矮矮茅屋隱在其中,兩人還相距四五丈遠,茅屋中忽傳出清朗語聲道:“龐二!是什麼人來?”
沈謙大吃一驚,暗道:“這人耳力這麼銳聰,想來他的武功必卓絕無倫了。”
只聽龐二恭聲答道:“孫老夫子帶來一少年,說是要見主人,但孫老夫子已然離去了。”
屋內沉寂須臾,才聽那人說道:“命他單獨進來!”
龐二示意沈謙推門而入,沈謙低聲謝了一聲,昂首向茅屋走去,推開緊掩的門扉,眼中突然一亮。
只見室中高懸著一隻晶石琢磨而成的油燈,射出扇形亮光,燈下直立著一個長相甚怪惡的老人,面上青筋凸現盤虯,高鼻海口,一頭亂髮,目光如炬。
沈謙面色誠敬,屈膝下拜道:“晚輩沈謙,奉了家師桫欏散人之命來此求見老前輩。”
那怪人驚噫了一聲,道:“起來,怎麼桫欏老兒竟收了徒弟,他要你見我為了何事?”
沈謙如命立起,從懷中取出密函遞與嚴苕狂手中。
嚴苕狂就在燈下拆閱。只見他目中閃出喜悅光芒,揚聲大笑道:“好極,好極,老朽在此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