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
四顧一眼,只見萬頂縈迴,明月當頭,身形一動,疾馳奔去
燕京城在一片大雪紛飛之下,到處瓊樓玉宇,一片銀白,朔風刺骨,凜冽酷寒。
那日午後,前門大街上忽現一青衫少年,劍眉飛鬢,面如冠玉,肩上一柄長劍,快步如飛。
他那長衫過於單薄,直在狂風中飄舞振飛,肩頭積了一層白雪,但他一點也不顯得寒冷,反而面泛熱紅,面肌光澤如玉。
這少年正是沈謙,他來在燕京有半月之久,因去勝記鏢局訪孫賬房,不料孫姓賬房去關外訪友未歸,據謂半月後定可返轉燕京。
他不禁大失所望,又不便對人明言受桫欏散人之命託孫賬房引見嚴苕狂面交密函,只有等候孫賬房返轉再說。
他投宿在打磨廠尾一家客棧中,無事時獨坐斗室潛心參悟那七節內功要詣。
沈謙寓居屈指已是半月之久,動念去勝記鏢局問問孫賬房返轉來否,不禁走出店外向勝記鏢局走去。
北國飛雪本早,仲冬時分已是漫空飛雪,寒冽澈骨。
他身穿火浣獸衣,冬暖夏涼,身上非但了無寒意,反而暖意融融,路人見狀,均不由投以訝異目光。
打磨廠本是極熱鬧街道,鏢局客棧茶樓林立,從早到晚擁擠不堪,雖是隆冬飛雪,依然熙來攘往,雪水地變成了泥汁黑漿。
勝記鏢局敞開兩扇大門,門前立著一個年在三旬開外中年人,身著一件團花緞袍,雙手攏在袖內,閒眺街景,眉目之間,隱現威稜。
那人發現沈謙向鏢局走來,不禁目注著沈謙,兩道劍眉聳了兩聳,但對沈謙肩後長劍極為注意。
沈謙走在那人面前抱拳笑道:“請問兄臺,孫賬房返回了否?”
那人打量了沈謙兩眼,才冷冷說道:“孫先生昨晚才從關外返轉,聽說尊駕到敝局數次,亟於求見孫先生,但不知為了何事?”
沈謙見這人態度倨傲,不禁心中大為厭惡,遂答道:“既是孫先生已回來,在下受了孫先生好友之託,有要事面陳,多謝兄臺了。”身形閃過那人,徑往鏢局內走入。
忽聽那人冷笑道:“給我回來!”立時只覺身後勁風襲來。
沈謙疾向右移出了一步,旋身回面,右掌隨著甩了出去,兩下都是勁意無比,沈謙中指已划著了那人急撤的手背。
那人悶哼得一聲,急退出兩步,只見手背上顯出一條血槽,不禁大怒道:“尊駕自負身手敢來這勝記鏢局撒野,要知我衛玉城也不是好惹的。”
沈謙冷笑道:“究竟是誰先動手的?有目共睹,請兄臺口角自量。”
鏢局內有三四人坐在櫃前,見兩人無端出手,不禁驚得立了起來,一人竄向裡面而去。
衛玉城冷森森的一笑道:“就算是我先出手,你又怎麼樣?”
說著一掌斜出,迅如電光石火劈向沈謙“天府”穴,掌猛力沉,隨著身形一欺,右足朝“中瀆”穴踢去。
一掌一腿招式配合,精絕猛快,凌厲之極。
沈謙見狀眉頭一皺,心說:“哪有這麼不講理的人。”身形疾移,讓過對方來掌,右足往上一鉤。
衛玉城左足踢出,目睹沈謙身形巧快無比,不禁大為凜駭,只見沈謙一腿飛快鉤起,他做夢也未料到對方身手如此高絕,想撤腿已是不及,於是右足跟著地猛力右旋,無論如何不讓對方來腿勾著。
但哪知沈謙此時的武功已夠得上一流好手,衛玉城武力雖然不錯,但因輕敵過甚,一錯再錯,他旋得快,沈謙比他更快,只是腿腹宛如被鐵棍挑擊,哎了一聲,仰面跌在地上。
這時,沈謙忽聽一聲宏亮喝道:“住手。”起自身後。
轉目望去,只見內面走出五人,那出聲相喝的是一瘦長花白長鬚老者。
沈謙正色望著這老者說道:“在下欲面見貴局孫賬房,怎奈這位兄臺無故相逼,一再出手,在下無可相忍,不禁”
那花白長鬚老者目露困惑之色,介面說道:“少俠真的是為著求見孫賬房而來的麼?”
沈謙尚未答言,那跌倒的衛玉城已然躍起,怒極高聲道:“鏢主不要輕信這小子的鬼話,言語閃爍,不懷好意。”
花白長鬚老者,右手一擺,道:“衛賢弟稍安勿躁,老朽自有道理。”繼目注在沈謙臉上,含笑道:“但不知少俠面見孫先生為了何事,可否明言相告老朽。”
沈謙不禁一怔,忖道:“怎麼他們如此慎重,莫非孫賬房遭遇了什麼事?或是與人結了怨隙,防仇家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