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目光掃視三具屍體兩眼,只覺他們無故生事未免其中不疑,但又臆測這三人來歷及動機何在。
搖搖頭,彎腰伸手抓起一具屍體,飛擲百丈懸崖之下,同樣施為,三具屍體被他收拾乾淨,身形疾展,又向前途掠去。
他離去不久,一株參天古樹之後忽閃出一白衣老者出來,電光石火般落在三尸畢命之處,俯身彎腰拾起“星寒”斷釘及打空的一些牛毛銀芒。
置在掌心詳細察視片刻,驚歎一聲,自語道:“此物真個歹毒,不知郗雲甫費了多少心機才得鑄成,一中人身,即透膚順著氣血攻向內腑,寒毒攻心,髓凍血凝而亡。”
隨手甩擲在地,面上湧起一片得意之色,口中發出陰側側幾聲短笑。
只見白衣老者目中射出狠鷙神光,又喃喃道:“此物正可途老夫借刀殺人之計,但不知郗鴻懷中還有多少,嗯,老夫要趕過郗鴻頭裡囑咐姍兒幾句。”
說完,兩層微晃,一閃出得五六丈外,去勢有若雷奔電疾般,眨眼,身形杳失於林木森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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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玉姍自郗鴻離去後,心靈感受到無限痛苦煎熬,善惡之間難以取捨。
這本是一宗詭計,其父韓廣耀需練成一種奇奧的武功,非藉助於寒冰真經不可,知郗雲甫武功卓絕,非他可力敵,又不欲借重外人之力,致敗露行藏用心,多日在丹雲嶺下窺察,見郗鴻每日清晨均徘徊於嶺下,時發憂鬱長嘆。
韓廣耀心計過人,一陣盤算之下,智計忽生,命其女韓玉姍以美色相誘,若即若離,使郗鴻不疑自動墮入術中。
果不出所料,而且成功得過於迅速,連白衣少年掌傷都是他智計方案步驟,以激起郗鴻報仇雄心。
種種發展情況,均如韓廣耀所料,就是方才死在郗鴻“星寒釘”下三人亦是受韓廣耀之命而行。
韓廣耀算準郄鴻勿忽返轉,必已盜得“寒冰真經”,是以命三人阻截奪取“寒冰真經”,但嚴令不得殺害郗鴻。
因為韓廣耀恐“寒冰真經”內有難解之處,不要到手後如同廢物一般,這也是韓廣耀老謀深算之處。
他忖料郗鴻不是三人對手,束手被擒寒冰真經搜出時,他才現身將三人擊斃,使郗鴻感恩圖報。
韓廣耀萬萬沒料到郗鴻會打出星寒釘,使他不得不把心計略略改動
但韓玉姍心感郄鴻痴情,只覺能夠嫁給郗鴻也不致辱沒了自己。
然而韓廣耀對她嚴囑,不可對郗鴻動了真情,事情辦了以後便要把郗鴻殺死,免得後患無窮。
姑娘始終不明白其父心意目的何在,難道就為了練戍一宗武功不惜殺害多人,以免風聲外洩。
少女最是多愁善感,方寸之間亦是軟弱心善,卻不忍有拂其父之意,她只有默默心祝郗鴻不再返轉,免遭不測,縱然蕭郎頓成陌路也是值得。
她倚在石場之上思潮起伏不定,星眸中露出憂傷之色,忽覺一條白影急閃而入,不禁嬌呼了一聲:“爹!”
身如飛燕投懷般撲向那條白影懷中。
身形一定,白衣老者現出,把韓玉姍攬在懷中,和靄微笑道:“姍兒,郗鴻這就快到了,事情發展如此神速,實出為父望外,或許是上蒼見憐為父的一番苦心,有意庇佑我們吧。”
韓玉姍愕然抬起螓首,嬌聲道:“他來得很快嘛!寒冰真經未必讓他盜出,爹,你要寒冰真經做甚麼?女兒與爹不如擇一山明水秀之處,安享天倫之樂”
韓廣耀不待她說完,即低喝道:“胡說,你那知為父一番苦心,一來為父壯志未酬,昔日受盡同道歧視凌辱,怎可失去揚眉吐氣之良機,再則可了你亡母未完之意,數十年埋首荒山深谷,為的是什麼?”
繼而又在韓玉姍耳中蟻語了一陣。
韓玉姍黑白分明雙眸泛出了迷惘神色,道:“女兒定依爹之心意行事,但女兒相求爹是否能寬免郗鴻一死?”
韓廣耀不禁一怔,微笑道:“將來再說吧,郗鴻品格一無可取,試想此子見了美色不惜叛離其父私逃,日後必見異思遷,你慢慢觀察郗鴻,就知為父所言不差!”
身形一閃,疾掠出室而去。
韓玉姍不禁幽怨地長嘆了一聲,她三歲時喪母,不知其母有何未了之心願,其父又慎密不露。
她已屆二八年華,生理上已成熟,思春之念躍躍欲動,夢中醒轉不禁咬碎銀牙。
她又長得玉骨冰肌,姿容俏麗,每每顧影自憐,不知身屬個郎是誰,但望個郎是個翩翩斯文,英俊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