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話讓維拉不同意了,不滿抬起都是淚痕的臉,怒目相視。
“為什麼是魔女?魔女那麼醜!又會吃小孩!”
對於維拉這反應,多月相處熟知其價值觀的狄倫,並不感驚訝,只是繼續拿她的長尾去敲擊地面,觀察硬度。
“這是個比喻,”少年軍官漫不經心道:“或者該說,夢師都是怪里怪氣的魔女和巫師,擁有獨特能力,卻很難飼養。”
飼養?
維拉含淚正不解,要發問,下秒卻被分去了注意力。
開始下雪了。
窗外忽然在他們身上投下片片流動影點,轉頭,才在模糊淚光中看見外頭粉雪,襯著夜色,斜斜快速往後飛去。
忽然就想起夏佐。
想起夏佐蹲在天寒地凍的校門口,縮在深色立領裡對手呵氣,等待她慢吞吞出現時的模樣。
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那個嘴上說出的話與行為完全相反、刀子嘴豆腐心的少年。
喉間發苦,眼前氤氳,她的尾悄聲纏上狄倫手腕。
可以借我抱一下嗎?──維拉想這樣落魄問道,即使狄倫已在她轉頭那刻,無聲無息伸出單臂攬住了她,她還是想說些尋求安慰的話語,咽喉卻被哽塞。
讓我抱一下,讓我示弱,讓我卸下暴躁外殼……
維拉不是第一次在狄倫面前崩潰失控,卻是第一次撤掉所有防備武裝,剖開了心,將裡頭所有恐懼無助都給傾吐。
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只剩眼前這雙臂膀。
熟悉夢師習性的狄倫剛開始明明那樣事不關己任她哀泣,最後卻仍把她抱起拉到懷中,將她的臉壓在自己頸間,像在安慰無助嬰兒。
自那日安撫她起,狄倫開始在私下叫她“拉拉”。
就像在呼喚笨拙的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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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極北西方國境的任務,夏佐上了國境地理屏障的高原,一個能一覽無遺眺望故國普卡其的高原,寒冷、少雨且荒涼。
在夏佐於屋頂守夜的日子,他總面對母國方向而坐,貪婪看著往日熟悉的土地。
甚至想著,就這樣出逃的話,可以撐多久才被找到或用頸圈殺死呢?
忽然就生出將身邊鳥事狠狠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