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逃”中,有數艘艨艟以及一艘戰船停了下來,看樣子,竟然有幾分像是要斷後的意思。這可正遂了劉磐的心思。也讓劉磐心中愈發對江東水軍和錦帆賊的聯軍小視起來。
呂布軍本就是北地雄軍,初略江東,不識水戰也就罷了,而那傳說中肆虐大江多年的錦帆賊,也不知道是被人誇大了名頭,還是不得新主的重用,竟然也沒有阻止這用艨艟來對鬥艦的仿若自殺之舉。這不正是老天爺故意要成全他劉磐麼。
“將軍,對方有動作了!”
“咦?這些人是想要用艨艟來和鬥艦對撞麼?瘋了麼?”
“八成是見實在逃不了,來投降的吧?!”
不單單是劉磐,就連劉磐身邊的其他水軍兵士,也是用一種看傻子的行為,來看待甘寧所率錦帆賊,逆流而上的舉動。若是在正常的兩軍交戰中,甘寧的這番舉動說不得還會被人看出目的來,畢竟就如這名兵士所說,甘寧此番的目的也忒明顯了些。
可也正是由於甘寧的目的明確,倒是越發讓人不敢相信甘寧的意圖了。畢竟劉磐身後有數艘鬥艦和千餘兵士為後盾,就算是這些黃祖麾下的戰船和兵士,未必會同劉磐一條心思,可若真是劉磐遇到了麻煩,也絕不會袖手旁觀。畢竟黃祖要針對的是劉磐個人,能讓劉磐送死也就夠了,倘若再因此非戰損毀了一艘戰艦和數百名軍士的話,對於早也被蔡家盯死的黃祖,也絕對會是個不小的麻煩。因而不管是心知肚明的劉磐亦或是不明所以的身邊兵士能夠確定的一點就是,對方的這數艘艨艟和那艘船隻,根本不可能對自己的戰船有絲毫的威脅。以至於在見了甘寧的舉動之後,非但沒有引起劉磐艦船上兵將的警覺,甚至連最起碼的張弓以待都沒有,反倒是都覺得對方要麼是來投降,要麼是來送死的。
“全軍戒備,不可掉以輕心!”劉磐畢竟也是軍中宿將,雖然一開始也是對甘寧的舉動嗤之以鼻,但多年來的戰事經驗,還是讓劉磐從對方詭異的舉動中,嗅到了幾分危險之意。儘管直到甘寧的艨艟接近,眼看著就要和體積比之大上數倍的鬥艦撞上了,劉磐還是沒有能夠想到甘寧的用意究竟如何。是要接舷而戰麼?不可能吧?兩家船隻根本就不再同一個檔次上,這種差距之下,別說是接舷對戰了,怕是隻要一靠近,因為上游的衝力和船隻的碰撞,這幾艘小艨艟,不成粉碎就是運氣好了。直到兩船接近,幾乎都能在自家戰船的火光下看到對方船隻上的人臉了,劉磐突然心中一凜,順著視線看去,正站在艨艟擋箭板之後的那人,不正是響徹大江的甘寧又是哪個。甘寧親率艨艟前來送死?這個理由打死劉磐也不會相信,要知道甘寧可是江東水軍剿了數年也沒有剿滅的賊寇,雖然說其中難免有那逆賊蘇飛通風報信的原因,可也足以說明甘寧並不是個好相與的,要不然也不會如此數年都奈何不了區區八百人的錦帆賊。如果這麼說的話,那麼甘寧此番來就肯定就別有所圖了。
“咦?難不成甘寧這廝見事不成,想要投降我軍麼?!”劉磐剛剛才想下令,讓兩舷兵士且不去思量甘寧的意圖,先用箭矢好好招呼招呼這位老冤家再說,卻見甘寧似乎根本就是將他這艘鬥艦視若無物一般,竟然是順著船體兩側,連看都不看他這水軍先鋒一眼,竟然直接向著後方猶在五六里之外的黃祖本軍衝去的動作。讓劉磐好生一愣,沒有得軍令的兵士,也沒有向剛剛近在咫尺的錦帆賊眾房間。錯失了最後一絲翻盤的機會。
“劉磐在做什麼?”畢竟是天色黝黑,前方的異狀,黃祖在旗艦上也只能看個大概。只看到似乎有幾艘小船自劉磐艦船兩側一閃而過,模模糊糊的一閃就沒了蹤影,是既搞不清楚江東水軍一方,怎麼就會只派出幾艘艨艟來迎敵,也不明白身為先鋒的劉磐,為何會一箭不發的就放對方艨艟過來。難不成前方有甚變故不成?
黃祖畢竟不是劉磐,作為一軍的主將,即便是搞不明白對方的來意,但還是保持了足夠的警惕,儘管對方只是幾艘小艨艟,但在天色黑暗,實在探不出對方虛實,而且劉磐的舉動也頗令人難解的情況下,黃祖還是當即下令兵士嚴陣以待,自己更是站在箭盾之後,盯著朦朧的江面,靜待其變。
“嗖!”黃祖等了良久,直到天上雲彩遮住了星光,被江風灌入甲冑當中,吹得手腳都有些麻木的時,一聲混雜在江風中,淡不可聞的銳利之音,突然出現在了黃祖的耳中。幾乎就是下意識的,黃祖依著多年來的戰場直覺就要下蹲,可誰料因為全神貫注站的久了,腿腳實在有些不聽使喚,而慢了僅僅一絲的時間,黃祖就覺得自己臉頰上,彷彿突然被烙鐵碰觸了一下,隨著一聲聲熟悉的箭矢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