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跌回去。
第2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瑅花盡處惹春風2
落瑤正猶豫著是否該鑽回池裡,男子身影極快一閃,依舊背對著她,而他寬大的衣袍已經很巧地擋在落瑤面前,不動聲色地替她遮住一池春光。
落瑤絲毫沒有覺察男子的動作,她正一門心思躲在後面胡亂套著衣裙。
套好衣服,落瑤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從男子背後鑽出腦袋,問:“他怎麼成你乾爹了?”
鼕鼕飛快地看了看男子一眼,低下頭伸出兩個小食指,對著戳啊戳,嘟噥著:“啊,忘記跟你說了,下午剛剛認的,”說完又補了一句,“師傅說乾爹五百年沒來了,認個乾兒子順便可以去去晦氣。”
他口裡的師父,自然是弗止,落瑤不滿地說:“你認乾爹怎麼沒告訴我,不問問我的意見。”鼕鼕扁了扁嘴,不樂意地說:“為什麼要問你的意見啊,我認你做乾孃的時候也沒問乾爹的意見啊。”落瑤覺得這句話聽上去好像有點彆扭,但是哪裡彆扭也說不上來,也就不去追究了。
那人卻在這時輕輕地笑了笑,對她說:“原來是鼕鼕的乾孃。弗止倒是沒跟我講這裡有人,否則我也不會貿貿然過來。”這是在解釋嗎?落瑤的臉上又泛起一陣紅暈,扭著頭不理會。
男子笑著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還想說什麼,手下一緊,已經被鼕鼕牽著走了,只來得及說最後一句:“待會見。”
落瑤心裡嘀咕,我又不認識你,誰要待會見你。
經過這一番折騰,僅存的一絲酒意也消了去,落瑤一個人託著腮坐在池邊生悶氣,倒不是覺得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失了禮儀,況且在溫泉也沒讓他瞧見什麼,芙丘國的民風也算豁達,不興凡間那個什麼負責。
可她自己覺得沒什麼,不代表其他人覺得沒什麼,尤其是她還擔著芙丘國小公主的身份。身份二字,她爹一向很看重。想到這裡,落瑤想起來她居然不曉得這男子到底是何許人。
依她這幾年的相親經驗,自認為看過的俊男也有不少,孃親這幾年大費周章地為她安排相親,幾乎把各國未婚才俊都安排了個遍,可是對此人似乎也沒什麼印象,照理說這樣風流倜儻的高品質公子應該不會逃得了孃親的火眼金睛……莫非他已經成了親?
落瑤心裡一驚,隨後一怒,她驚的是這人成親了還敢這樣吃著碗裡瞧著鍋裡,光天化日調戲女子,她怒的是他色膽包天居然調戲到她的頭上。落瑤本來鬱鬱寡歡的心一下子義憤填膺,她覺得應該做點什麼教訓教訓這個男子,為他夫人出一口惡氣,順帶著給自己順一順氣。
既然他是客人,那弗止肯定認識,她打算先去前院找弗止,落瑤這麼想的時候,已經走在去找弗止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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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山的夏季是最美的季節,漫山的瑅香花和桂花交錯相映,大片大片的孔雀藍賞心悅目,一陣微風拂過,花海像波浪一樣泛起一圈圈漣漪,此起彼伏。
瑅香花是弗止幾千年專心培育的花種,有寧神的作用,落瑤聞著花香,覺得心情好了好多,連帶著孃親逼她相親的事情也覺得沒那麼煩人了。
落瑤順路採了一串葡萄,塞了幾個到嘴裡,一邊鼓著腮幫子吃葡萄,一邊踢踢踏踏地走著。
剛到院子門口,還未推開門,聽到弗止的聲音傳來:“……你這一睡就睡了五百年,苦了我一直找不到人下棋。”聽得有人輕輕笑了聲,落瑤頭皮一緊,正是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所以我一醒不就來了麼。”
“方才鼕鼕帶你去轉過一圈了吧?怎麼樣,這五百年來有什麼不同?”
那人道:“山不錯,水不錯,花不錯,人……更不錯。”
弗止的聲音頓了頓:“你突然這麼會夸人了,我可真不習慣。”
落瑤聽到這裡一激靈,忙一腳踢開門,她怕接下來聽到“今年今日此山中,人面瑅花相映紅”之類的酸鄒鄒的詩,又或者聽到一些不該聽的話,於是利索地踢開門打斷他。
古舊的院門嘎一聲開啟,一個別致錯落的小院子映入眼簾。
弗止既然能穩居逍遙榜首這麼多年,平時是個十分注重享受的人,這個院子有個特別逍遙的名字:“梅影霜天”。
平時他在此逗留的時間最多,因此也是他佈置得最漂亮最得意的一個院子。據說,這望月山本沒有瑅花,而是弗止與一位神君請教後才研究出來的新品種,落瑤也曾問過究竟是誰有這麼大本事,可以用有限的資源培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