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似乎覺得哪裡不對,又加了一句,“誠然,天后並不是一樣東西,但我覺得,應該也是一樣的道理。”
祁遠看著她的眼色又放柔了幾分,他本以為,縱橫四海真正能把話說到他心坎上的除了程譽似乎也沒什麼人了,然而,這個落瑤雖然年紀小,說話之間卻總能合他的意。
當然,他是不會知道落瑤非要爭取當天後其實還有一層她孃親的意思在裡頭,只覺得落瑤說的話煞是貼心,而且,她這番話不也證明了他不是一廂情願,她心裡還是有他的嗎?
落瑤不知道,祁遠以前很抗拒別人提納妃一事,他甚至打算過,以後娶一位賢惠的女子相敬如賓地過日子也沒什麼不好,從不覺得有一天會對哪位女子動了凡心,畢竟在天族,有很多夫妻之間就是沒有感情的,只是在一起圖個慰藉雙修而已。
仙路漫漫其修遠兮,這一望無止境的歲月中,本就不需要凡間那種驚天地泣鬼神的感情,他的爹孃就是如此。可現在看來,若是能夠找到一個自己屬意的也屬意自己的天后,倒也是件不錯的事,比如,這個芙丘國小公主,就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興許是怕落瑤有壓力,祁遠馬上轉了話題找了些輕鬆的和她東扯西扯地聊著,等落瑤發現的時候,她正和祁遠聊著養魚之道。
落瑤一臉認真地說:“以前我在家的時候也養過幾尾紅鯉,不過比這兒的要小,也沒有這樣有靈氣。”想了想,又說,“當時我老爹······呃,我父王還替我請了個養魚的師傅來指導我,我記得他說···對了,要保持良好的水源,最好是活水,魚的密度要低,可以根據魚身上的顏色,喂一些同色的食物。”指著池裡的橘紅色的魚,又道,“比如這些紅色的魚就可以喂一些胡蘿蔔。”
祁遠的好奇性子被落瑤勾了上來,他看了一瞬池裡的魚,沉吟道:“這單色的魚倒是好辦。我記得霽月亭那兒還養了些金絲魚,背部帶藍,腹部銀白,這種多色的魚該喂什麼?”
落瑤順口道:“那就喂藍色和白色的吧。弗止的望月山上好像有一種藍色的小果子,酸酸甜甜的,不只女子吃了可以養顏,還可以給魚提色,哪天我帶點來給你瞧瞧,小而碧藍,非常可愛。”頓了頓,“若是魚兒不喜歡吃,也可以採點桑葚。至於白色嘛,更好辦啦,白菜白蘿蔔蓮藕······很多的。”
“可這兩種顏色同時吃會不會得到相反的效果?”祁遠若有所思地看著落瑤,“譬如背部變成了銀白,腹部變成了藍色?”
落瑤:“······”天君的探索精神果然強悍啊。
兩人正在不鹹不淡地討論著,有人卻在此時急得恨不能在原地打轉轉。
蓮花池十幾尺之外,程譽站在殿門口遠遠地瞧著,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滿腦子塞滿了登基大典前還需要祁遠作批示的諸項事宜,可眼下這幅情景,好像明天登基的是他而不是祁遠。
方才尚服宮的小侍女送了明天的朝袍過來,巴巴等著祁遠最後的試穿,說起這件袍子,也算是袍子裡最命苦的一件,連著這次,已經改了四遍,才勉強入得了祁遠的眼。
其實這袍子的款式大同小異,歷任天君都是這麼穿著過來的,雖然這個歷任裡面其實只有老天君一個,祁遠是第二任天君。
程譽跟在祁遠身邊這麼多年頭,祁遠的脾性他還算是比較瞭解的。其實祁遠本就玉樹臨風穿什麼都風度翩翩,只是他平時沒什麼特別的愛好,就是對穿著非常講究,別看平時都是白色衣袍,這些都是用譽濃山的白綢織成,上面的龍紋圖樣都沒一件重複的,若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這朝袍以後可得每天都穿著,祁遠這麼想著,特別慎重地親自描了圖樣,讓尚服宮照著繡,底下的侍女只好照著他的要求一遍遍地改,這幾日當真憔悴的很,尚服宮裡一眼望去,都是臉色蠟黃蠟黃的織女。
眼瞅著天色不早,鳥兒們已經飛回各自的巢,程譽看著祁遠與落瑤在蓮花池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心裡卻焦急得很,萬一耽誤了大事可不是自己可以承擔的。
稀奇的是,祁遠每次遇上芙丘國的這位小公主,事情都會變得有點不同尋常,比如曾經的祁遠從來不帶女仙來清乾天,更別說還帶著個孩子,可偏偏帶著他們去參加喜宴,好像那孩子還管祁遠叫乾爹,當時自己著實被震撼了好幾天。
又比如前段時間繪地形圖,明明巴掌大的地方是不需要繪圖的,圈一個點,在旁邊注幾個字就成了,可祁遠還特地跑去芙丘國住了幾天說是要仔細考察,這讓程譽有點想不通,不過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