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反對改漆成綠色吧,茲比?”
此後,事情的進展自然稍快了些。
他們一回到紐約,跟貝爾科維奇的班子見過面以後,雷伯和茲比就去走訪三家工廠,兩家在布朗克斯,一家在布魯克林,它們是分別生產熱狗、捲餅和果汁糖的。當天就簽訂合同。合同規定,第一批食品將於八月一日供應,合同還規定,這種供銷關係隨時可以中止,只要提前兩個星期通知對方。
那天,即七月二十五日,茲比發現,自己除了擔任曼哈頓島南區報販公會會長和自力報刊發行有限公司總經理外,還是一家雅瓦食品總公司的董事長。
“雅瓦是什麼意思?”
“一種紀念,”雷伯說。
“咱們要這幾百萬份熱狗幹什麼鬼名堂?”
“賣出去,茲比。和你的報刊雜誌一起賣。這是得到市長辦公室同意的。你和你的三百個合夥人現在已經擁有卡車。這些車每天上午和下午的早些時候送報,還有號外。可是其餘的時候幹什麼呢,茲比?難道你認為讓你們的卡車和司機在其餘的時向閒著是對的?這個道理你懂不懂?何況這僅僅是一個組織安排上的問題。卡車可以送報紙,也送熱狗。至於蘇打水和果子汁”
“什麼蘇打水?”
“你想想,茲比,難道你只給那些人吃東西而不讓他們喝點兒什麼?”
為了飲料的事,他們再次去新澤西州。七月二十六日一天之內,他們接觸了六位工廠主,其中三人接受雅瓦食品總公司提出的奇怪條件,貨不用廠方送,送貨的事由雅瓦食品總公司自己解決,因為該公司自己有車,卡車將在午夜至清晨四點鐘之間來把貨帶走。
“你想想,茲比:一天中只有這段時間咱們可以確信不會有號外要送。咱們只消把司機的人數增加一倍,卡車每天可以跑二十小時。這僅僅是一個維修保養問題。”
這個問題在二十六日晚上得到了解決,辦法是買下一座巨大的車庫(由布魯克林一家銀行提供信貸)。車庫的作用是落實卡車和摩托車的養護,還可兼作倉庫。
茲比記得,在跟供應飲料的廠商打交道的過程中,雷伯,具體說是列爾內,要求所有的合同都把有效期只規定為一個月,而且以後每兩個星期都要重訂一次,以便必要時提前兩週通知對方終止履行合同。
克立姆羅德從一開始就立意要在一切方面做到自產自銷。
辦報的事,確切地說是辦許多張報紙這件事,也在同時開始。
那家印刷廣在布魯克林的弗拉特布什區。這個廠子興旺發達過一個時期,那是在十多年以前,當時它屬於莫納漢兄弟所有。除別的書報外,那裡還印一份義大利文報紙,該報由一個名叫特雷斯卡的人主編,他是個無政府主義者、反法西斯主義者和反共主義者,於一九四三年遭暗殺。莫納漢兄弟中的一個死了,另一個歇業告退。一九四六年初,羅傑·鄧恩從太平洋海軍陸戰隊退役之後不久,買下了這個廠。鄧恩說他第一次會見雷伯·克立姆羅德是在七月三十六日夜裡。雷伯隻身來訪,說明來意後,鄧恩大為驚訝。
“好幾張報紙?你想要同時開始辦若干份報紙?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貝克。這並不真是好幾張完全不同的報。我考慮,分類的版面內容各報可以相同。其他版面也一樣。但我們要變換文種:一份用德文,一份用義大利文,一份用波蘭文,一份用依地文,等等”
“即使內容相同,”鄧恩不以為然地說:“我也得重排。每排一種不同的文字都要拆版。”
佔地面積很大的車間人已走空。時間是晚上七點半左右,最後兩個人在半小時以前離去。那時節鄧恩的業務處於苟延殘喘的狀態,靠印刷通知和商品目錄勉強維持。
“以前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印刷廣,”貝克用他緩慢、柔和得出奇的語調帶著一種很難確定的異國口音說。“也許你能向我介紹一下生產的過程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知道現在已經相當晚了。”
鄧恩注視著那雙與他自己的眼睛差不多處在同一高度的灰色眼睛。他聽到自己回答說,今晚他沒有什麼急事。在隨後的一小時內,他作為廠主引導客人參觀,連切邊機的功能也作了介紹。他帶著大概沒有掩飾的惋惜心情,在一臺已經四年沒有運轉的大型輪轉印刷機旁逗留片刻。他問客人怎樣會找到他這裡來的。
“有一個人向我談起了你,他是布魯克林《鷹報》的工人領班。說有一位年輕的印刷業主,財力上有困難,願意冒風險不,你先別忙:我的建議從哪一方面講都是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