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盪著,等到了揚州城裡再找大夫替她接上。莫研也沒法駕車,寧晉只好自己上陣,他雖會騎馬,可這駕車和騎馬卻是兩碼事,折騰了半日才好不容易讓馬車歪歪折折地走上路。
馬車內白盈玉細心地用絹布替莫研把胳膊先固定住,柔柔笑道:“要是展大人在就好了,他一下子就能接好。”
“誰說不是呢。”莫研唉聲嘆氣,展昭不在,還真是有些不方便。
外間的寧晉將車簾撩開條縫,涼涼道:“這能怪誰,誰讓你自己不會挑時候。”
“六斤!駕好你的車!”莫研沒好氣地把車簾用力拉回去。
此時,在距離他們七八里地的官道上,展昭正斜斜靠在馬車中閉目養神,突然只覺一激靈,連著打了三個噴嚏。
“冷了?”吳子楚問道。
展昭搖頭:“也不覺得冷,奇怪。”
吳子楚哈哈一笑,打趣道:“那就是有人想你了。”
知他是頑笑,展昭笑而不答,撩開車窗上的幔布,雨滴夾著風立時撲面而來,冰涼沁人。
到了揚州城內,雨已初停,三人先往揚州知府衙門而去。倒不是不急著接胳膊,而是莫研心中打算著,依寧晉的身份,知府必定盡心逢迎,自然會請好大夫來替自己接上胳膊。殊不料,剛到衙門口,便聽說揚州知府李高義去了江寧,向前任太師魏老太爺賀壽去了,估摸兩日方可轉回。
“這些個混帳東西!”聽聞李高義為了拍魏老太爺的馬屁,居然把整個揚州知府衙門丟著不管,寧晉惱怒不已。
莫研靠在車旁,無所謂地邊啃肉包邊道:“你又何必氣惱,不過又是個溜鬚拍馬之徒而已。要是去了那位魏老太爺的壽宴上,看見一堆堆的大官小官,你還不得氣得拔頭髮。依我說,不找他們也罷。”
寧晉倒還不至於聽她的,這一小段路走來,深知莫研性子浮躁,靠她是萬萬不能,還是得請官府派人護送穩妥些。
“我看,我們先住客棧,等那李知府回來後再來找他。”他口中說著,人已經牽著馬車往最近的客棧走去。
莫研不滿:“要等兩日呢!”
“生死攸關,不等不行。”寧晉知她心急,“你也不希望白小姐有何差池吧。”
“不是還有我麼!”
“就是因為有你,才非等不可。”
“……你……”
莫研差點被肉包子噎住,連連咳了幾聲,白盈玉在旁遞過水囊給她,柔聲道:“小七,我們還是聽這個……這個六斤大哥的話,先找家客棧住下吧,還得給你的手請個大夫來。
見他二人皆是此意,莫研無法,只好隨便他們了。
他們尋了家客棧,剛踏進去,莫研便喜上眉梢,也不與二人多說,腳不沾地地徑直朝坐在裡面桌子的青衫人而去。
“二哥哥!”她扯著青衫人的袖子,幾乎將他剛挾起的菜也扯得飛出去。
那人似乎也是微微一驚,臉側向莫研,絲毫沒有著惱,面上露出淡淡笑意,正是莫研的二師兄蕭辰。
“你不是去京城了麼?怎麼又會在這裡?”莫研奇道。
蕭辰卻不答,反問她道:“你沒和展昭在一起?”寧晉和白盈玉的腳步聲滯重,顯然不是習武之人,他略加一聽就能聽出來。
“嗯,他有事先走。”莫研拉過寧晉和白盈玉,“這是六斤,那是阿碧,眼下我和他們一起上京。……這是我二師兄蕭辰。”
白盈玉正欲上前見禮,便聽見蕭辰冷冷道:“你又和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了?”
聞言,白盈玉僵立在當地,而寧晉頓時沉下臉來上上下下打量蕭辰。
莫研是見慣他這般模樣的,陪笑道:“他們不是亂七八糟的人……我一時也說不清楚,待會我再和你說。”
蕭辰冷了張臉,不說話了。
莫研衝寧晉和白盈玉招招手,示意他們在桌邊坐下來。白盈玉倒也罷了,寧晉頗為不情願,猶豫了半晌,方才側身坐下。
“你的手怎麼了?”
莫研託著手慢慢坐下,蕭辰雖然看不見,但覺出不對。
“脫臼了。”她無奈道。
本已冷若冰霜的臉又凍了一層,蕭辰起身到莫研身邊,扶上她的傷臂,用手託了一下,骨頭已經復位。
“痛就叫。”蕭辰淡淡道。
“……不算很痛。”莫研齜牙咧嘴地忍著疼,隨口道:“可惜展昭不在,上次他替阿碧接腳踝,一點都不痛。”
蕭辰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