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王乍一聽陸予騫這個決定,他堅決不同意,他的小語還沒找回來,怎麼就能走呢?
驛站內,鄭王暴跳如雷的聲音響徹每個角落,如果不是高茁攔著,盛怒的鄭王殿下能把唐曄生吞活剝了。
唐曄如石塑般端坐一動不動,鄭王氣急敗壞,圍著他一面不停的踱來踱去打轉轉,一面伸手點化著他的腦袋咬牙切齒的罵,“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倒是有閒情雅緻,會玩,黑燈瞎火去捉螢火蟲!你想看想捉,你自己去啊,你帶小語去做什麼!兩個男人黑咕隆咚的捉蟲玩,有情調是咋地?你,去,你出去給我找,找不回來你也別回來了!”話說著就去推唐曄。
兩天兩夜沒有一絲訊息,唐曄早已心灰意冷,他深深地自責著,確實是他一時大意把言語弄丟的,他亦沒有力氣去跟鄭王去爭辯什麼。
鄭王的掌力過來時,唐曄身心俱憊沒有注意,結果鄭王一個棉花掌般的掌力居然就輕鬆把他推的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
他趔趄的同時,順勢帶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杯咕嚕咕嚕滾到桌角邊緣,稍一停頓便“啪”的一聲跌落在地,發出刺耳尖銳的碎裂聲。
一旁的高茁按捺了又按捺,再也忍不住,他大掌用力一拍,震得手邊茶杯中的水顛出來了一半。
他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唐曄罵道:“你瞧瞧你現在這蔫樣兒,不就是丟了一個女人,至於搞的像丟了半條命,你是哪輩子沒見過女人嗎?
聽哥哥一句勸,言語那丫頭真沒哪裡好,只不過是咱們出來太久,男人堆裡乍出現一個女人,稀罕物而已。咱們大昱美人如雲,回峪京後哥哥給你找幾個比她好看的美人,不出三天保你忘了言語是誰!”
說罷,高茁又對鄭王行了一個禮,“殿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言語是姑娘,大家心照不宣而已。唐曄喜歡她,才想著帶她去捉蟲逗她歡心,眼下人找不到了,他的難過不比您少。您看看他這兩日急的,我與他出生入死十載,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您著急生氣,我們都理解。您是王爺,您罵咱們罰咱們,咱不敢有任何怨言。但言語丟了這事,您真拿唐曄撒不著氣。”
高茁這話句句在理,卻讓鄭王殿下的面子有些掛不住,到頭來成他無理取鬧了?
他顫抖著手指向高茁,“我拿他撒不著氣,他把我的小語弄丟了,我一刀宰了他都不為過。”
暴脾氣性子又粗魯的的人,脾氣上來不懂轉彎回旋這回事。本來這半年看鄭王那副龜孫子的慫樣就不順眼,眼下丟了個女人他倒威風耍起王爺架子來了,高茁不吃鄭王這一套。
他瞪著牛眼目無尊卑,質問鄭王,“您一口一個您的小語,卑職斗膽問一句,他是您府裡的側妃侍妾呢,還是您臨時恩澤的野路子丫頭,您以什麼身份自持為她主持公道?再者說,她本來就來路不明,咱們尋找兩日兩夜,沒有任何線索說明她是被人劫走的,沒準她就是有預謀趁機逃走的!”
反了天了,直接是反了天了,一個小小的右副將軍居然敢公然與王爺叫板,而且他說的每句話還都令人無法反駁!
這下子鄭王殿下覺得他的裡子面子都沒了,他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哐當”一聲跌坐到一側的空椅子上。
拿起茶杯猛地灌了一大口茶水,然後就開始對著一直沉默不語的陸予騫叫嚷道:“老九,你看看你的好部下,把人弄丟了還有理了!眼下我管不了那麼多,只要人找不回來,就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否則這事我沒完!”
“啪”的一聲震耳欲聾的拍桌聲,冷不丁的把屋內的人都嚇了一大跳,頃刻間桌上的茶具,被掌力震得顛高高彈起又重重落回桌子上。這下子幾人喝茶的用具,無一倖免都碎落在地。
氣憤之極的人,面露狠戾,他眼眸中透出的磅礴怒氣,把在場的三個人震懾的望而生畏。
陸予騫強壓抑著悶在胸間的怒火,寒聲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從此以後誰都不準再提半個字,誰也不用給誰一個交代。如果有人不願放棄想繼續尋找,跟我回峪京覆命後,愛如何找如何找。明日啟程,一個都不能少,誰敢出么蛾子,別怪我手狠打斷他的腿!”
言罷,他冷冷的環顧在場三人。
兩天兩夜的煎熬,使得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異常難看。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還是三日前那套,滿眼佈滿紅色血絲,鬍子拉碴,眼下清灰一片,這副死氣沉沉垂頭喪氣的模樣,比當年他們吃了敗仗還要頹敗不堪。
對於唐曄和高茁來說,將令如天不得不從,況且此事沒有第二條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