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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二十六、

黎念走過拐角,找到一個無人地方,把還在沙沙錄音的手機關掉。

她本著防人之心的想法對待左迎,心想假如真的會發生什麼,這也許還可以作為一個證據。但沒想到左迎會把她的隱私追究得這樣清楚,並且言語刻薄地說出來,打得她措手不及。幾分鐘的錄音假如被不明真相的人聽去,大概還會以為她才是眼裡容不得沙子喜歡斬草除根的那個人。

但黎念不明白左迎為什麼會知曉得這麼清楚。假如不是刻意查訪,就是安銘臣有意或者無意透露過。但不論是哪方面的原因,都讓她十分的不舒服。

黎念回頭看了看,發現這條唯一通往片場的道路上還是沒有那兩個人的身影,再扭回頭,發現Ada已經站在她面前,打量了一下她,問:“怎麼換衣服這麼久?遇到什麼問題了?”

黎念想起剛剛的那一巴掌,微彎了彎唇角:“沒事。”

晚上七點私家菜包廂內,安銘臣正含笑謝過服務生額外且獨家贈送的新菜品。

服務生安靜又迅速地退出,他慢條斯理地佈菜,看到一盤水果沙拉稍稍愣了一下,又極快反應過來,端置到左迎面前。

他看著她低頭安靜吃水果,睫毛纖長,輕輕顫動的時候格外卷卷翹翹,有一點淘氣。

狡猾就像小狐狸。安銘臣單手撐著下巴,突然就想到這句話。思路再稍稍延伸,差點就已在腦海中描摹出了某人的輪廓。

他有一點失神,看著她慢慢地問出來:“你從什麼時候喜歡吃水果了?”

左迎抬起頭,有些疑惑,但還是在笑靨如花:“從小就喜歡啊。而且我最喜歡吃水蜜桃,桃子果肉咬起來感覺十分享受。你愛吃麼?”

她歪頭看著他,一邊臉頰依舊有些微紅腫。儘管有頭髮稍稍遮住,但是面板白皙,紅痕在燈光下還是清晰可見。安銘臣眯了眯眼,抬手輕緩撫上她的面頰。

左迎微微一怔,他低下頭仔細察看她的傷勢,拇指極輕柔地在上面緩慢摩挲,不疼,反倒讓人有些留戀。

“左迎,”他良久後收回手,給她舀了一盅粥,斂著眉眼語氣溫吞地開口,“不要再招惹黎念。”

他抬眼看著她努力想要掩飾的驚疑不定的神色,笑了笑:“放心,今天下午該聽的不該聽的我都沒聽到。不過我畢竟跟她做了三年的夫妻,她的那點脾氣我還是知道的。你如果不是先招惹了她,她沒理由會先招惹你。不要告訴我她那麼做單純是為了什麼見鬼的嫉妒,我不會信。”

左迎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收斂,看著他問得很認真:“你這是在警告麼?”

“我只是在勸告。得罪她沒什麼好果子吃,我曾經被她整得很慘,這已經算作教訓。我知道你知曉這個,不過這也的確不算什麼大秘密。”安銘臣抱住雙臂,看著她垂下頭不再言語,安撫性地笑了一下,“但你就當是為我行行好,我可不願意總被人提醒起我婚姻的失敗。”

他的語氣稀鬆平常,左迎慢慢抬起頭來,只睜著一雙眼睛看著他,也不說話。

“怎麼?”

“你前天告訴我你明天上午去美國的飛機,那什麼時候回來?”

“我也不確定。”他單手支著下巴笑了一下,想了想說,“你有什麼想要的可以告訴我。這兩天都可以。”

當天晚上黎念沒有睡好。她本來在徐醫生的幫助下已經漸漸擺脫失眠,但她今晚在朦朦朧朧中總覺得下午發生的事情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但又想不出具體是哪裡不對勁兒。

等她第二天起床後點開新聞網站,她終於明白是哪裡出了差錯。

今天娛樂版新聞大標題裡又有她,一行紅字放在最醒目的位置,讓人想不注意都困難——“黎念片場甩左迎耳光死對頭為爭夫火拼”。

黎念看完這幾個字,刷地一下就冷了臉。

正文前曝光了一組圖片,連貫又完整地呈現了她倆在片場更衣室附近對峙的情景。而其中一張佔據了一半圖片總面積的照片,則明明白白地顯示了她確實在寒著臉揚手打左迎,清晰度恰到好處,拍攝角度也恰到好處,彷彿真的只是路過偷拍,而非有人刻意指使。

黎念忍不住想冷笑。怪不得左迎昨天一反常態地裝傻,樂意自動撞到槍口上,還明擺著要和她唱反調,原來所有的忍辱負重都是為了今天。

苦肉計果然是古往今來最經典的招式之一,真是屢試不爽,百用百靈。黎念半撐著下巴,咬著水杯看螢幕,某一瞬間忽然猛地想起安銘臣也曾經諷刺她對他使用過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