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知道我是否忙得過來,六宮之首的位置給你,你自然就知道了。”北莫瑾開著玩笑真真假假道。
“那還是算了,好奇心的代價有點大。”
北莫瑾看著瓏月手執柳條放在水面上,引得魚兒爭相搶奪,似還像當初靖王府中那個略帶些頑皮的女子,不禁問道:“瓏月,你被帝景天擄走,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聽悲情版的還是詼諧版的?”
“那就說個笑話來聽聽。”
“帝景天養了只兔子,喂熟了之後到處遛兔子。馴養手段極其高超,可讓兔子也學會咬人,毒藥與青草不分。然後藉著兔子演了場苦情大戲,榮獲百年來最佳男配角獎。最後將兔子放生,還好沒有下狠手抽筋扒皮,那倒黴的兔子就是我。”瓏月雲淡風輕一般說著,慢慢將柳條提起來,居然拽上一條魚,一甩手將魚甩入湖中,罵道:“就個柳條你也能上當,煮了你都活該!”
那些陳年八卦 (8)
北莫瑾笑得有些複雜,其實看似可笑的故事,他能想象其中能笑的東西到底有多少。她將自己比作兔子,那柳條……是說帝景天?“你與帝景天相處甚久,可有被他佔去便宜?”
瓏月忽的一扭頭,“我哪裡便宜?”復又扭過頭去,“咱不說他行不行?”
“好,那就不說他。不過,你怎麼不問封揚如何?”
“他有青梅竹馬殷情切切,就無需我操心了。我就算是死了,他也頂多是故去一個昔日舊友,我相信他還能看得開這種離別。”
北莫瑾點點頭,不置可否,剛要繼續說話,只聽不遠處傳來無憂小聲的呼喚,“皇上……您在不在這?”
看來,再清淨的地方也離不了種種紛擾,他早就交代過無憂,若無大事,不許來打擾他們。
“無憂,朕在這裡,出什麼事了?”
無憂一路小跑著轉過池塘,一邊跑一邊小聲道:“皇上,太后方才突然移駕,貌似向溯的院子去了……”
……
太后突然移駕一個陌生男人的院子,必是事出有因的,而宮中一向是藏不住任何秘密的地方,誰的秘密也藏不住。
而這個秘密讓太后簡直覺得是上天有意成全宣國,要說那個女子還有夫侍在家,可眼前也只有一個,只要搞定了這一個,其他那幾個沒見著的都可以當不存在的啊。
其實不算秘密,只是御醫前來替她診平安脈的時候,她稍加問了問那個男子的病情,欲知道他們何時會離開罷了。
然,御醫的一句話……
若是一個男人廢了,他還能霸著個女人不鬆手麼?她可以允他諸多條件,家財萬貫美女如雲,無論如何,宣國的財力滿足一個人的條件還是綽綽有餘。而待那個女子身邊沒了夫君……偌大的宣國,她想走絕不是容易的事。
更何況,她也聽說,北瑤女子本就水性楊花,夫君多且也情分薄,屆時,留她個一年半載……她對自己的兒子還是頗有信心的,偌大一個後宮,不也都被自己兒子收得服服帖帖?
退一萬步說,若是那個女子果真不能忘懷曾經夫侍,留她一兩年若是還懷不上龍嗣,放她離去也未嘗不可。
美人心思 (1)
太后心中小算盤打得劈啪亂響,甚至已經想到了那男子得知自己病情之後知難而退的情形,不禁要笑出聲了。
不讓那些御醫前來說明,實則就是怕有什麼人從中作梗,後宮裡那些女子的心思她還能不明白?可是那些女子未免不識大體,如今情形,還有什麼比皇家開枝散葉更重要呢?
還得她這個太后出馬,一舉替兒子將這個女子拿下!
帶著一群宮女興沖沖到院門前,讓身後的人就在院外等著,幽靜的小院中僅有幾個煎藥的御醫,她乃太后之尊,有誰敢阻攔?
扶了扶頭上的金步搖,又撣了撣裙角,理理鬢邊的髮絲,挺胸抬頭就邁到了門邊,想著是直接推門而入義正言辭好呢還是有禮敲門和藹可親好呢?
正想著,卻忽聽門內傳來細微的響聲……
“……唔……輕……輕點兒……”一個女子嬌喘的聲音傳來,嫩得令人聽了不禁心神一顫,更何況那屋內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太后一張老臉登時覺得火辣辣的,已為人母,她自然知道這是什麼聲音。她早就想過,一對夫妻住在這個院子,免不了要……可是,那女子如今不是正跟自己皇兒去逛御花園了麼?那個男子不是說已經廢了麼?怎麼會……?
疑惑,卻多少帶著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