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答應你三件事,總期不能超過三個月。你應該也知道,北瑤靖王現如今權勢能有多少,那麼我能不能辦到,你要自行掂量。”
“……可以。”
瓏月一笑,再次端起酒杯來,“那就合作愉快。”
卻不想,一旦條件談成,上玄再無那些客套,徑直站起身來硬聲道:“告辭。”說完,起身拂袖就走,彷彿與她之間的交易無比骯髒,避之唯恐不及。
瓏月仍舊端著酒杯,半晌遞到嘴邊,很少有人對她這麼不屑啊,而且,著實有些過河拆橋的先兆。
要說誠意麼……肯定不能就這麼信他,如果她做完了三件事,上玄繼而翻臉,說與不說也只是個兩項選擇的問題。
誠意?
瓏月臉上漸露一個古怪的笑容,為了風魄,什麼事不能做?
她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是聖母系的,更何況,一個對她不抱有什麼善意的人,下起手來更加沒什麼可顧忌的。
……
直到傍晚時分,瓏月才帶著些許酒氣回府,卻先去了北莫瑾的院子。
要說信梟如今聽她命令是不假,實則那些信梟也並非全無血性,戲園班主臨行前託她帶些東西給昔日舊主,無外乎是些吃的用的,倒也有情有義。
黃昏夕陽一片燦爛,瓏月拎著小包裹晃晃悠悠到了竹苑,自從無憂見過她跟宮漓塵一起分食北莫瑾送的東西,就對她多少有些牴觸,見了她草草一行禮,便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而北莫瑾似乎也與封揚一樣,過著數月如一日的生活,躺在院中竹林下,還是那身雪白,還是那杯清茶。
“沒想到你還會喝酒?”北莫瑾躺著未動笑道,眼睛落在瓏月手中的包裹上,微一皺眉。
瓏月將包裹放在小桌上,見北莫瑾看著包裹蹙眉,問道:“怎麼了?錦繡戲園班主託我帶進來的,有什麼不妥麼?”
“多此一舉。”北莫瑾毫不領情,轉過頭提醒瓏月道:“以後少喝酒,誤事之舉,真要出了問題,沒得後悔去。”
所謂寂寞 (3)
“知道了。”瓏月笑著點頭,北莫瑾管的寬,她也已經習慣了。
然,北莫瑾今天不動手動腳了,倒也還真有點不習慣。或許是人都有些愛新鮮,新鮮勁兒一過了,也就只是尋常而已。
見北莫瑾就這麼躺著,也似乎不大願意與她說話,瓏月也只能頗有自知之明起身告辭。
走到院門前,不經意一回頭,只見北莫瑾緩緩抬起手來,無比沉重著抓向包裹,卻似乎一脫力,包裹骨碌碌掉在地上。
趕忙轉身回返,撿起了包裹放回桌上,問道:“病了?”
“沒有,一失手而已,不過你居然學會關心我了,我很高興。”北莫瑾懶懶躺在椅子上,笑著說道。
瓏月蹲在北莫瑾身旁,湊近了小聲道:“出什麼事了麼?”
“再靠近點兒。”
瓏月挪了挪,耳朵距離北莫瑾的唇僅剩個縫隙。
“這個姿勢說話我不喜歡,不說了。”北莫瑾挑著眉,一雙桃花眼眨啊眨。
“壓死你。”瓏月咬牙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過來讓我抱抱,有日子沒見你了,看你折騰瘦了沒有。”
瓏月古怪著表情,無奈坐在北莫瑾腿上,卻被他頓時抱了個滿懷,攬入他胸前躺下。
“你最近動作太大了,意圖太明顯,該收斂就要收斂,封揚的事,不能操之過急。”北莫瑾一邊說著,手臂也著實沉重,軟軟搭在瓏月身上。
“你這是怎麼了?”瓏月一邊問著,一邊伸手在椅子上借力。若要是平時,北莫瑾雖說不會武功,但也是個男人,有幾分力氣。而這個時候,北莫瑾似乎全身上下都軟的不一般,她還真怕壓著他。
北莫瑾毫不在意一笑,“昨日貪食,晚膳多吃了幾口而已,就比平日症狀重些。封揚的事不急一時,該放一放的時候就放一放,勢必要保你自己安全。別把旁人都當傻子,逼急了他們狗急跳牆,對你沒好處。”
“宮漓塵乾的?”瓏月的臉色頓時冷了,偷偷將藥塞到北莫瑾手中。
“我不用藥,你自己多留些,莫讓人鑽了空子。我身上的藥並不傷身,反正我也從來哪都不去,倒是睡得更沉了,也是好事。”
所謂寂寞 (4)
說著,北莫瑾又把藥塞回瓏月手心,一副安然模樣摟著她,不放心似的一再囑咐道:“你有多大本事我還不知道,但切莫自視過高,小心駛得萬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