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戴紫金釵,釵上還鑲嵌著兩顆難得一見的緋色珍珠,據說僅這一支釵,就能養活一個尋常百姓三口之家富足到終老。
要多招搖有多招搖,一步跨進空蕩蕩的戲園,讓側目留心的百姓頓時紛紛搖頭,看似挺尊貴的一個人,大中午的不吃飯反倒逛戲園子,有病。
而沒過多一會兒,瓏月就帶著上玄走出了戲園,要論平常,就算是達官顯貴,一擲千金權勢壓迫,也休想與上玄單獨一敘,更別說帶出來了,百姓又有了新的評價,有勢。
瓏月帶著上玄一前一後直向京都最奢華的酒樓楚風樓,進門就是一張銀票拍上,最好的雅間,最好的飯菜。有好事者扒著酒樓門框直瞪眼,有錢。
一進雅間,瓏月倒沒急著說話,反倒踱著步子打量著有些超乎她想象的奢華。居然真的有紫檀木桌椅,要說紫檀,那價錢可是論斤論兩的,跟黃金基本等值。話說,就連她的屋子裡,也只有一把椅子是紫檀木的。
再看那些擺件字畫,瓏月那個時代,古物早已經珍惜的尋常人看不見。而她們在課程中,必須學會辨別見識古董。一眼望去,屋內樁樁件件,不是有年頭有價值的古器,就是出自名師大家之手,這頓飯的排場,足夠了。
通常這種酒樓,需到了晚上才熱鬧,如今正逢中午,隔壁也沒有人。
瓏月一把推開窗子,臨街的三樓,倒也不算喧鬧,卻突然朗聲喊道:“楚潯,要不要本王請你一同用膳啊。”
只聽嗖的微弱風聲,不知道奔逃的人有沒有臉紅愧疚。本是宮漓塵身邊貼身護衛,身手也算了得,卻被瓏月輕而易舉抓了盯梢。
聽了一會兒,興許楚潯沒臉去而復返,瓏月這才關上窗,一撩衣襬瀟灑坐下,笑道:“家奴有些放肆,讓你見笑了。”
尊貴的身份,張揚的裝扮,奢華的排場,再加上幾分城府幾分悠然幾分貴族該有的謙遜,瓏月就不相信,此時自己身上的王八之氣鎮不住這個小小的戲子。
什麼叫先聲奪人,這就是。
所謂寂寞 (1)
上玄也頗有幾分魄力,一撩衣襟落座,天青色的衣袍如巍巍遠山,半披半髻的墨髮更添幾分沉穩有餘的書卷氣,未著妝容的清俊面容,倒還真有幾分尊貴之象,難得。
“看來人們都說,靖王一醒,判若兩人,果然不虛言。”上玄一句話說得看似客套恭維,語氣卻仍帶幾分嘲諷。
瓏月客套一笑沒接話,只等酒菜都上齊了,先行端起一杯酒道:“人們也說,相識即是有緣,我先乾為敬,你若是忌酒,飲茶就好。”
說完,還真的一仰頭灌下一盅酒,面色不便心裡卻如火燒,可也沒辦法,面前的人事關風魄下落,別說酒,就是毒藥她也喝得。
要不是怕上玄握著風魄的訊息坐地漲價,她哪怕豁出去什麼也不顧,把上玄接回府裡燒香供起來都行。
上玄微一頜首,端起茶盅示意,剛要喝,忽聽瓏月道:“喝茶就請隨意。”
略抿了一口放下,終於開始正題,正色道:“靖王求風魄下落,我只求一物。不過,我也只知風魄能從何尋起,不能保證在何處。”
“先說你要的東西。”
上玄停了一會兒,似還有些猶豫,半晌才開口,“先朝北瑤玉璽,現如今在宮中琅庫。”
瓏月眨了眨眼,先朝玉璽?那就是說還是北瑤女主當政之前的東西?一百多年前了吧?上玄要那東西幹嘛?古董收藏愛好者?
“我除了上朝之外並不去後宮走動,更何況,我也不知道琅庫在哪。”瓏月索性將難題拋給上玄。
而上玄或許早料到瓏月會這麼說,從袖中小心抽出一方素白綢布。
瓏月接過來一看,準備的夠充分啊。皇宮地圖,上面宮殿樓閣、大小回廊畫得極其詳盡,名稱也都標註著,琅庫赫然就在後宮幾近中心處。
不過,這倒是個好東西。
瓏月將綢布地圖疊起來放入懷中,又問道:“只此一件?”
然,這麼一問,上玄又遲疑了。
瓏月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慢著聲音道:“上玄公子,風魄的訊息或許就是隻言片語,我信你誠信,可以先拿了東西再換訊息。可是,如果不是僅此一件,你若是三番五次差遣我做這做那,我什麼時候才能知道風魄的訊息呢?”
所謂寂寞 (2)
上玄低頭沉吟了許久,再抬起頭來,眼眸略深道:“三件事,不有違天道……”
“慢著,我想違天道也沒那能耐。痛快了說,我